他的搭档费龙问,这是组织此次特意安排的交际代表。
说是怕他一个人在中国被欺负了孤立无援,警察办事,讲究效率。
有自己人,效率自然而然会高。
经过一周接触,他和费龙默契还行,懒得多事,这会儿重新撕开颗薄荷糖丢进嘴里:“盯着呢,他要见的恰好是我们要请的知情人之一。”
“所以知情人是因为他拒绝了我们?”
费龙理清关系,“哦,他实在漂亮,我们没优势。”
吴漾不否认,目光紧紧锁在面朝他们坐的程淮书身上,将嘴里的糖翻来覆去地舔,随即拨了个电话出去。
一扇玻璃能阻隔的东西实在有限。
程淮书刻意不看外面,专注眼前脸颊生粉的俏丽女性,从穿着到手边高奢包包再到佩戴的首饰,都打着昂贵的价格。
来之前他查过她,家境普通,在洪钦那家公司做前台,扣除五险一金每月到手八千,刚够买半个包。
“李禧?”
“嗯嗯,是我。”
李禧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动听过,打着腮红的脸颊更粉了,颇为动人,她努力忍住羞怯端起咖啡杯轻抿了口,碰壁那么多次,有钱有颜的网友奔现总算让她遇上了。
“抱歉,这么唐突的约你见面,是这样的,受人之托,有些关于洪钦的事想请教你。”
李禧的脸瞬间苍白,放下杯子,嘴唇微动:“我、我回答不了。”
自从上次洪钦从她那走了后再也没联系上,公司没去,电话不接,她不敢大张旗鼓地问,偷偷听人事说好像是出了点事。
这还没打探清楚,先让程淮书找上门了,再傻也知道对方是冲着谁来的。
李禧心里有被欺骗的愤怒,冷下脸伸手拿包就要走。
“洪钦太太在查他婚内出轨的事。”
“他和我说他们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就等冷静期结束去领证。”
“你和他在同个公司,应该清楚他在外的形象有多好。”
程淮书慵懒地搭着座椅扶手,摩挲着掌中白瓷杯,没情绪的眼睛里倒映着李禧隐忍着怒意的脸。
“我不是他太太派来的。”
“那我和你也没好说的。”
李禧气冲冲地转身。
“洪钦死了。”
李禧被定在原地,好半天才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上写着你是不是疯了。
这种事哪里能开玩笑的?
可程淮书的神情不似作伪,平静到完全不知道这句话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杀伤力。
“坐。”
他轻抬下巴发出邀请。
李禧犹豫再三,又坐了回去,这次她把包包放在腿上,随时随地能走。
她很希望他说的是假的,如果洪钦死了,那么她失去的不只是一张长期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