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看着他,又看了看画,忽而解颐:“你在逗我开心吗?”
岑松月笑眯着眼道:“你怎么知道。”
常笑解颐不语,抱着常芙走到床边,轻轻松了她的手,这小孩儿原来早就困得不行了,沾了枕被就蜷翻埋脸,沉沉睡去。
岑松月疑惑说道:“恕我唐突,想问问令正何在?”
“不知。”
“咦······”
“她应该是,走了。”
说罢,常笑捞过一条凳子,靠窗坐着。
“对不起。”
“随意坐,如你所见,招待不周。”
岑松月坐在圆桌旁笑道:“没有的事,要说也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
常笑起身道,“我去安排,就在这里不要乱走。”
岑松月拦不住,见他刚踏出左脚,回头又说:“看着点。”
自然是指常芙。
岑松月无奈笑道:“好······”
岑松月迟迟不见常笑回来,困意又袭来,便趴上桌,做梦了去。此梦无他,尽数是蒙蒙雾沥沥雨,空山、小雨,太阳将出未出,周遭暖洋洋,舒服地将要打个滚了,抛开什么烦啊恼啊的······“叔叔,叔叔。”
却忽听一声声呼唤,睁眼便见常笑和常芙站在身侧,皆着一身竹青色的衣裳。
常笑问道:“很困吗?要不先休息吧。”
岑松月忙道:“不了,你喊我做什么?”
常笑指了指门外道:“开宴了。”
常笑递出一套衣物,说道:“这是家宴,按照规矩要换衣裳的。”
岑松月便即解惑,接过道:“既是家宴,遵从便是,恩公稍后片刻。”
出得门去,绕过小巷,来到一个天井下,从堂后进去,方见这一家子老小,有面怖者在侧端酒,有人身兽尾者坐在席上侃大山,其中端庄者有三,一为离凡渊,常笑之师哥,二为离凡渊之妻离氏,三为一名妙龄女子,面带微笑。座上妖统统身着翠绿华服,装扮悉如人。
岑松月只觉冷汗狂冒,心下道:原来果真是个群妖宴。
有人轻轻拍了拍离凡渊肩膀道:“师哥,人到了。”
岑松月拘谨抬头看去,道:“在下岑松月。”
离凡渊站起来招呼道:“离凡渊,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