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了吗?楚大人心里装着家国百姓,大伙不都这么看待他吗?我怎么看重要吗?”
林雪彤被问住了,温菡玉似乎不怎么愿意提及楚越,毕竟传出去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温菡玉忽然想到,林雪彤的腿伤好的利索,她还想打听郎中的事呢,觉得眼下就是个机会:“林姑娘,你的腿伤是哪位郎中治好的?我家有位亲戚,腿脚不好,我想让那位郎中给我家亲戚瞧一瞧。”
林雪彤脸色顿时没了方才的和气:“是吗?京城里的郎中那么多,还瞧不好一条腿吗?”
“寻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无法恢复之前的样子,我一直都想着寻个医术高超的郎中,好好给他瞧一瞧,不知给你看诊的是哪位郎中?”
林雪彤不冷不淡的说道:“真是不巧,那位郎中已经走了,不在京城,江湖郎中,怕是你找不到了。”
“原是这样。”
温菡玉眼睛里藏不住的失望,她想了一下,想让林雪彤提供一些线索,大不了自己去找就是。
有人吆喝御花园里还有人比赛投壶,水榭里的人几乎都去凑热闹,林雪彤也跟着人群过去了。
温菡玉也被徐瑞汐拽着就走,连跟林雪彤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温菡玉擅长投壶,看得多了,也想试一试,眼看与自己比试的贵女面色不太好看,也不想因为投个壶与人树敌,最后故意投错,打成了平局。
投壶之后,温菡玉还想去追问那位郎中的事,林雪彤早已不见了踪影。
热闹的一日终于过去,离宫时,天色不算太晚。
吉星和佳月瞧见温菡玉出来,也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一些。
温菡玉上了马车,把那件被破坏的盛装交给佳月保管,她也实在是累,话也不想说。
吉星和佳月本想说楚越的事,见温菡玉沉着一张脸,都没有开口。
今日进宫,她有两个疑点,一是皇后娘娘问傅萱的事,因为此事,接下来玩什么她都不太尽兴,二是余嬷嬷,这老东西心里尽想使坏,这样的人留在温家,终究是个祸害,可这件事,还是要看许氏意思。
回到温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温菡玉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回到西院里。
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对策,此事不能直接质问余嬷嬷,没有人证物证,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动了手脚,需得将这件事查清楚才行。
回了温府后,交代两个丫鬟稍安勿躁,这才去了东院里见许氏。
毫不意外,余嬷嬷也在,温菡玉笑盈盈的跟许氏说今日一切都好,把从宫里带来的果点给许氏尝鲜。
还同许氏说自己在宫里的所见所闻,姑嫂两个聊得不亦乐乎。
那余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找了个由头走了。
待到人走后,温菡玉才把这件破坏过的盛装拿出来给许氏瞧,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
许氏气的咬牙启齿,手指颤抖的拿着这件衣物:“天煞的余嬷嬷,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温菡玉忙把人拦下:“嫂嫂,她若死活不承认,说这件事是咱们故意栽赃陷害,又当如何?她又一贯会在哥哥哪里哭诉。”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余嬷嬷总说自己的腿脚不利索,八成是身边人做的事,咱们找到证据,先按兵不动,这件事余嬷嬷怕是也觉得蹊跷,毕竟她动了手,却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说到这里,许氏也察觉的今日余嬷嬷行为有些反常,比自己还上心温菡玉的情况。
“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许氏问道。
“她是想让咱们因这件衣物反目成仇,也或者是让我在宫里出了丑,在京城待不下去。”
许氏没料到她会下这么黑的手,若是过些日子继婆母回来,家里不得闹翻天了,薛家出来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连奴仆也憋着坏。
“这件事交给我去查,你别管了,把家里的帐管好才是,等婆母回来时,不能让她把家里的管家权夺了去。”
温菡玉点头,把桌子上的盒子打开给许氏瞧,宫里的糕点自然是精巧的,可许氏却没甚胃口。
闻到一点味,胃里就不舒服,但碍于温菡玉送的,她就尝了一个,吃到一半,这胃里忽然就翻墙倒海似的,忙扭身去门口的痰盂处吐了几口。
温菡玉吓坏了,以为这些果点有什么问题,许氏舒缓片刻道:“不是这些糕点的问题,是我自己?”
温菡玉到了一杯茶水,给许氏递过去:“嫂嫂,我让人去寻个郎中来。”
“不用了,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好些天没来月事了,怕是有了。”
温菡玉惊喜道:“那哥哥知道吗?”
“还没跟他说,等我这两日查清楚谁动的手脚,再寻个郎中瞧一瞧,阿玉,往后这些日子,嫂嫂靠你管家了,我有了身子怕是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你得帮我。”
温菡玉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她还想着离开,但从接到母亲的信后就有些不知错所了,如今许氏又有了身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许氏趁着空挡,把冬青叫到前院里。
昨日,余嬷嬷再三叮嘱她,所以,即便许氏知道了一切,也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许氏看着冬青,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镇定到无助,再到惶恐不安的问:“少奶奶……您找我何事呀?”
“咱们温府就这么几个人,做了什么我可是心知肚明的,你若想和罗儿一样被发买出去,那你就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