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他那连枕头都没有的床上。
白羽遥撇撇嘴,心道。
难道不是因为在天上,你这夏神睡一觉,人间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为了不耽误职任,才不得不下凡睡的嘛?
还大隐隐于市呢。
“你都不问问我要形石做什么吗?”
槐序眼也不睁地反问。
“我问了你就不要了?”
白羽遥将石头放回袋子里,又把袋子放到袖子里,说。
“那不行。”
槐序的声音染上睡意。
“那还废话干什么?东西给你,别吵我睡觉了啊。”
“好吧,我走。”
说完,白羽遥便瞬移到了人人皆畏的大理寺监牢。
这里木头发霉、血液挥发,还有其它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闻得人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他与狱卒相对而过,在一间间被铁链锁住的牢房里寻找张誉的身影。
一国战将与普通囚犯有着肉眼可辨的差别。
加之张誉是直接定罪,没有受审,身上不会伤痕累累的,在一众满身血污的人中并不难找。
白羽遥看到张誉的第一眼,就有些明白凌墨安为什么想救他了。
枯黄的干草上,一个生出胡茬,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人盘腿而坐。
他腰背挺得笔直,尽管手脚都带着镣铐,对自己的死期心知肚明,却依然从骨子里散发着傲气与不屈。
牢房的锁对白羽遥形同虚设。
他站在张誉身前,谨密地观察着他的身形样貌,而后拿出了一块形石放在他旁侧。
只右手捏诀,转腕一指。
一个连脸上几乎看不清的痣都一模一样的假张誉便出现了。
随即,白羽遥将真张誉身上的枷锁变没,抓住他的胳膊,顷刻离开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
为了不把张誉吓死。在做这些之前,白羽遥把他弄晕了。
俩人出现在王府客房时他还没醒,白羽遥便将人往床上一放,转身去了花园。
茉莉花灵远远见他过来,抖抖叶子,开心道。
“太子殿下安。”
白羽遥笑坐在它身旁的空地上,将剩下的那块形石化成股股白烟。
白烟在花灵的茎部盘旋,一股脑儿就钻了进去。
它晃晃身体、惊喜道。
“这是、形石?!”
白羽遥点了下头。
“你昨日同我说了不少,这便是我的谢礼啦。”
茉莉花灵喜悦得恨不能立刻就长出腿来跑两圈儿。
“真是太谢谢殿下了,不过我觉得我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都是些小事。”
“对你而言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有用的。”
白羽遥轻碰了碰它的一朵花,问。
“你想变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花灵道。
“之前离我化形还遥遥无期呢,选择性别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久远了,我还没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