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6月27日,轰轰烈烈的高考结束。
机关大院附属高中,校门口高挂横幅:“热烈庆贺我校杰出学子江云窈,689分斩获北京市状元!”
江云窈填完志愿,被一堆穿着蓝布衫、解放鞋的同学簇拥着走出学校,人都还有些恍惚。
她死后竟然重生到了高考填报志愿这天。
这时,一道冷冽的嗓音打断她的失神:“发什么愣?我妈让我来接你,赶紧过来。”
江云窈猛地望向说话的男人,双眼一瞬起了水雾。
“季砚行……”
男人剑眉星目,寸头利落,一身85式空军制服,修长挺拔,站在bj-212军用吉普车前,硬朗俊逸。
上辈子,她痴念季砚行,跟着他考上北航,跟着他成了飞行员,就这么缠了季砚行一辈子。
但季砚行宁愿打一辈子光棍,最后都没娶她。
求而不得,她生生把自己逼出了皮肤饥渴症,她等了季砚行一辈子,也被这磨人的病折腾了一辈子。
无数个难捱的夜晚,她只能抱着没有他气息的被子熬着。
重来一世,她再也不想忍受那种蚀骨发痒的滋味了。
季砚行,她不敢缠着了。
“还不上车?要我请你?”
季砚行单手打开车门,不耐催促,江云窈忙敛神上车。
上车后,收音机字正腔圆,播报着江云窈的成绩。
季砚行瞥了她一眼,叮嘱道:“你既然非要跟着我上北航,那假期就不能松懈,每天都要加强体能锻炼。”
“我给你报了夏令营假期训练,你明天收拾东西过去。”
“不用去夏令营,我其实没有报考北——”
刺啦,季砚行猛地踩下刹车,打断江云窈后面的话。
她嘭地撞上车窗,扭头却见季砚行冷冷质问:“暑假两个月,你不去夏令营难道还想留在家缠着我?”
江云窈的剧烈的心跳被这一眼冻得几乎停止跳动。
又听男人警告说:“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十五岁告白时我就说过,我永远是你哥。”
“而且,我和张雅已经打算跟组织递交结婚报告,你最好懂点分寸,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江云窈的心瞬间收紧。
张雅是军区卫生院的护士,上辈子季砚行也提过要和张雅结婚,但是被她绝食逼迫,搅合了他们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