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百川暂时停下了动作,但其他厉鬼可没有停手的意思。女孩见状用小手摸了摸恶鬼脑后的印记,厉鬼的眼神忽然迷茫起来,也不再企图攻击。小女孩来不及解释,急切地对阎百川说:“大人请跟我走!”
或许是变成了鬼的缘故,女孩脚步飞快,带着个厉鬼速度也不见慢,很快就印阎百川到了一处小小的山洞。
看着山洞外两个比外头整齐许多的墓碑,阎百川猜到这里大概是这兄妹二人在山上的“家”
。
鬼还有家?真是怪哉。阎百川摇摇头,跟着女孩进了山洞。
女孩扶着厉鬼躺下,跪在地上对阎百川磕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愿将这山上之事全部告诉大人,只求大人救我们出去。”
阎百川见不得这种场面,啧了一声让她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说:“说说这山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官服鬼的来历。敢说一句谎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女孩连连点头,小心地看着阎百川的脸色,这才缓缓开口:“不瞒大人,我名为谭梓若,刚才想要攻击您的厉鬼是我哥哥,谭子业。我们兄妹二人原本生活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兴县,那官服鬼操纵的不少鬼怪,原先也是兴县人。”
阎百川听罢,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这官服鬼跟你们兴县关系不浅啊。”
谭梓若叹了口气,看着阎百川的目光澄澈干净:“小女子不敢欺瞒大人,大人遇见的那位官服鬼,正是兴县原本的县令,陈正。”
县令?还当真是个官,只可惜和他身上的一品官服不太匹配。
谭梓若继续说着,目露悲哀:“陈县令为人清廉,从不错判任何一件案子,包括我们兄妹二人在内的兴县中人都十分敬重他。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似乎陈县令上头的大人们不喜他这种个性,陈县令明明政绩不错,却一直难有升迁,逐渐变得郁郁寡欢。”
阎百川了然一笑,人性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这陈正因此性情大变也并非不可能。
“我谭家在县上家境不错,曾听闻陈县令喜爱印章刻物。许是因为久久不得志,陈县令对于刻石上了些心思。也正是因为这刻石,引起了之后所有不幸之事。”
谭梓若看着一旁茫然的兄长,眼里的血泪欲落不落,捏紧自己的裙角低声说:“有人以感念陈县令恩德为名,献上了一枚印章。”
“正是大人刚才看到的那枚,鬼差印章。”
锦游和凌云、赢闯二人分开行动,三人选了不同的方向绕着拦坟山寻找阵法的薄弱之处,待找到后发出信号,三人合力攻击。
锦游对阵法了解不深,但却可以凭借自身优势察觉到阵法哪里对自己威胁最小,从而判断是否为阵法薄弱之处。
离开前锦游特地看了一眼坟堆的走势,绵延的方向似乎是拦坟山的后山,说不定是官服鬼的老巢,锦游决定暂时先不去招惹,而是从侧面悄悄靠近。
拦坟山没有活物,锦游小心地踩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往前走,周围寂静地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轻微地风声似乎摇着树叶簌簌响着。
风声?
锦游忽然抬头,一只吊死鬼手中拿着锁链就要朝他的脖子套去,锦游连忙闪身避开,右手扬起一道水流拍向吊死鬼,毫不犹豫地将他从树上拍下来。
刚才那一瞬间,锦游下意识地觉得那吊死鬼手中的锁链有种危险的气息的,避开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锦游趁吊死鬼还未爬起来,又是一道水流直接将人打散,这才走到吊死鬼的旁边,拿起他手中的锁链细看。
“果然有问题,这锁链竟有拘魂之能。”
锦游把玩着手中不一般的拘魂锁,好心地帮吊死鬼保管起来了。
刚才情况紧急,锦游没来得及细看,刚才那吊死鬼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也不是寻常百姓的衣服,而是衙差制式,说不好这个拘魂锁便是他生前所用,这才染上了一些拘魂之能。普通的人和鬼靠近这里碰见了吊死鬼,若无防备只有死路一条。
锦游将拘魂锁收入自己囊中,说不定以后派得上用场。
既然这只吊死鬼挡在这里,就说明前方必有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和阵法有关。
锦游站起身来,唤出聚水珠内的黄泉水护在自己身边。凌云沉迷炼器的时候,锦游也并不是干等着,而是每天向聚水珠注入鬼力,加快黄泉水凝结的时间。现在算来,锦游已经积攒了四十多滴黄泉水。对衍厄都有伤害的东西,对普通鬼怪只会更强,眼下倒是够用。
按照吊死鬼的实力来看,前方说不定还会出现这样的鬼怪,他要更加当心些才是。
锦游循着先前的方向继续行走,除却几只普通的带着印记的鬼,再无其他特别之处,锦游连黄泉水都没用就将他们打散。这样走了几乎半个时辰,就在锦游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方向之时,眼前的场景却发生了新的变化。
眼见的建筑外形破破烂烂,看样子像个衙门,正中挂着一道牌匾,锦游以为是明镜高悬之类的话,凑近一看才发现牌匾上写的并非是明镜高悬,而是鬼神皆判。
“鬼神皆判,好大的口气。”
锦游冷笑一声,猜测那官服鬼平日里应该就是在这里用那鬼官印,还特地放了个“鬼神皆判”
的牌匾在中间,野心十分明显。
锦游踏入衙门的一瞬间,左右两边传来两声破空声,锦游早有准备,拘魂锁一挥弹开两道长剑,偏离的剑气在两边的柱子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