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带着上抬很不适,别尔的双手落到他的肩上,攥住了毛呢大衣布料,舌尖推拒新的窒息感,津液从唇角滑落,没入衣内。
紧攥的双手抖了一下,别尔蓦地睁开眼,耳边充斥着可耻的水渍声,还有自己的低吟声……
他剧烈推拒,费格莱却因此被刺激,舌尖火热强韧,重重压住他的舌根往深处钻,强行顶入口腔深处,勾弄舌根。
“嗯……!”
别尔抖了一下,五指重新攥住大衣,全身被那淡淡的清香注入,挑动神经,怪异又兴奋。
他并不知道这种行为代表什么,但能深切感受到费格莱退散的怒火,他在冷静地摸索自己的口腔,像无数次研究装甲列车的零部件一样,拆卸、观察,只是现在好像没有再组装的打算。
别尔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图画上见过的吻鲈,鲈麟透明,泛着浅浅的粉色。
母亲告诉他,当两条吻鲈相遇,就会不约而同地伸出嘴唇紧贴在一起,如同情人接吻般长久不分开,因此得名。然而那“激吻”
并非求爱,而是打斗。它们靠生有许多锯齿的长嘴唇相斗来解决领地争端,直到有一方退却让步,“接吻”
才会宣告结束。
别尔忽然明白,费格莱没有在做什么奇怪到难以理解的事,而是在变相宣告主权,让他做一条忠实的走狗,可他偏不!
既然是相争,怎么能没尽全力就举白旗?
他回击,费格莱拽他发根,他也拽回去,却适得其反,费格莱被迫退出的水渍声响得可耻。他看见费格莱睁开双眼,总是肃杀的目光剎那呆愣。别尔趁势揽住他的后脑勺下压,嘴唇再次碰上。
他学着费格莱刚才的样子,固执地用力,撬开齿关,舌尖滑进去,进入到更深的地方,满意地听着对方的低吟,他必须取得这场胜利!
费格莱不悦地推了一下,那人却黏得更紧,于是他知道这是一种宣战!所以义不容辞,投入到战斗之中,调用所有技能,和他相斗、相缠。
疯狂的吻摧枯拉朽般攻城略池,吮吸着,唇齿纠缠着。舌头勾到一起,呼吸炽热纷乱,他们从不知战斗可以这么有力,足以吸走灵魂!
故事
“呃……!”
“……嗯!”
在不擅长的领域猛烈对峙,能量会疾速耗损。扯着费格莱吻了几分钟后,别尔就败于下风,被狼狈地按在沙发上,承受着无法估摸的强劲与轻柔,有时甚至连回击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电闪雷鸣,无数光矢飞刺而来,照亮别尔的侧脸,嘴角流下的津液晶亮,可耻又颓败。
费格莱已经占据得胜高位,应该一如往昔朝着敌人的致命点进攻的,可这次没有。他开始了轻含、轻吮、轻舔,如微风浅淡,如涟漪轻漾。
从没体会过这样的触碰,别尔想起小时候在冬日森林偶遇的两头黑熊。本是在激战,拳脚也没轻没重地砸过去,可当对方被树枝扎进熊掌,又会小心翼翼地趴过去帮其舔舐伤口。
这样的费格莱很反常,别尔琢磨不透他,这种行为到底是基于什么目的?在等自己恢复战斗力,还是纯粹地想做就做了?
得不到答案,别尔攒起一团火,他不想认输,各种考量后都不该认输!
感知到后脑勺加重的力道,费格莱不再轻柔,瞬息之间,强制与占有,争夺与击溃。
这种没有明确意义的行为过于扰人心智,别尔越发挫败,对形势的掌控却清晰起来。费格莱的束缚早已松懈,为了抢掠呼吸他竭尽全力,却忽视了会被反咬的可能,例如——
别尔抬膝,顷刻间如一柄长矛,轻而易举刺向费格莱没有防备的侧腰。上方传来沉闷的钝痛,嘴唇得以重新吐息,然而唇瓣微肿润泽,水光盈盈。
雷电闪烁时,微红的急喘的脸上,嵌着一双涣散迷离的灰眸,眸前雾气空蒙。
这是他没见过的别尔,费格莱想。
缓过一口气,别尔回视,“让开。”
费格莱收住惊愕,继续俯视,眼中波澜乍起。
别尔不悦:“不杀我,就让开!”
“再一次。”
“什么唔……!”
呼吸再次被掠夺的感觉并不好,别尔能清晰感受到费格莱对这种行为的逐渐熟稔,而自己像个刚上道的新兵,不经过蹉跎试炼,根本不能反客为主。
越是挣扎,对方就越强势。
别尔不确定费格莱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杀死自己。口腔被用力席卷时,舌头被缠绕狠吮时,舌根和喉口被舔舐封锁时,窒息感都格外强烈。
甚至于——
“啊哈……!”
费格莱突然吻住扬起的喉结,别尔立时像砧板上的鱼,猛地弹跳了一下。
压抑的怒火和羞耻之心一齐迸发,别尔搂紧费格莱的脖子,身子□□,将人掀翻在下钳制,然后朝那张可观的脸砸了一拳,红色血液从嘴角流出来。
闪电劈明天际,费格莱的轮廓清晰可见。他也好不到哪去,双唇微肿,只是淡蓝眼眸澄亮透彻。内衬纽扣有几颗被扯掉了,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胸膛露出大片肌肤,是一种很健康的雪白色,白到近乎反光,如果不是各种狰狞的伤痕遍布,别尔不愿承认他是一名军人,还是帝国的一介恶魔。
被炙热且怜悯的视线打量,费格莱凝眸不悦,双手挣脱束缚,也给了对方一拳。别尔重心不稳,摔下沙发。费格莱直起身,快速拢了拢衬衫,活像受害者。
别尔看着他,一脸郁闷。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室内静寂,别尔起身警惕,大概率是德方派专人来确认他是否死亡。他心知肚明,费格莱根本没理由再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