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在父亲床前栖身。回忆这个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年轻时,意气风,英姿飒爽的样子。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像铸巧王域的小郡主一样,被他抱在怀里保护过。
自己从无一刻怀疑,那有可能是出于顾全大局的权宜之计。或者,更直白了当一点:装的。
谁叫父亲的眼眸,和那个铸巧域的王。那么像…
“嗯,来啦?…”
他手指还夹着监测仪器。
“嗯。爸…”
落英接住那只手,还像从前那样,放在自己耳边头上。
老父亲嘴角扬起笑容。
“爸,我没想当那么多人面说你…”
落英呢喃声。
“哎,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女儿,我能不知道么…”
时至如今,迎接她的,依旧是一派宽容。
落英哽咽:“爸…”
“唉,气的是,我那个弟弟…我这两年老了,很多事都不愿意去查。你叔说你老对他有成见,这些年,家庭关系紧张…我想想也是。唉…我们都是要退出舞台的人。他说只想体体面面的退了,把公司找人接手…”
“那爸,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落英问。
“我?呵呵呵…”
老人摇摇头:“唉,报价的事情,你公司的员工,没少议论吧?”
“没几个人知道。”
落英答。
“难为你…”
“爸…”
落英商量的口气:“其实他要体面也不难。就按照我说的方案,给老股东们痛痛快快分红,他挂名我们公司的扶贫项目做慈善,也变相等于是我们给加了报价。名声还好听。那个竞标公司,不声不响撤回,我们也就当没这回事。”
“嗯…”
“那爸,你好好休息。他那里我去说。”
落英陪了一会儿,有说有笑。等到专护人员到,姚兵也开着车来了。
在楼下。
**
“你开吧…”
落英钻进后座,疲倦的面容在后视镜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