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暄,“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
宋韫垂敛眼眸,将眼底晦涩全盘掩盖,“我从未想过要同您撇清关系。”
“在悬崖边救您是我的心甘情愿。”
“之所以不让您来,是因为摄政王府和将军府相隔甚远,您的腿不方便,坐着轮椅身边就算有人伺候着我也不放心。”
“秋葵也不是我的通房,我长这么大,除了在战场上出力外,便是上回在摄政王府的六角阁楼,您情蛊复发时出过力。”
“末将对您一片赤诚之心。”
傅长暄原本心脏倏尔放软,在听到最后那句话,又恼又羞。
“你闭嘴。”
宋韫连以下犯上这种事都做过,哪儿会因为被让闭嘴就当真不说话。
抬起头,漆黑瞳仁注视着傅长暄。
将方才沉思所想的事情问出口,“王爷,您为何生气。”
“是因为怕我跟您撇清关系与皇上站在同一阵营,还是因为误会秋葵是我的通房所以吃醋?”
傅长暄听到这话,所有的情绪就如同平静的湖面,因对方的问题掀起阵阵涟漪。
迷茫困惑拨开层层迷雾将真正的答案摆在眼前。
是因为什么生气?
难道真的因为吃醋吗?
可是为什么要吃醋。
他傅长暄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宋韫不过是趁人之危的混账玩意,难道当真就因为对方解情蛊所以就动了感情。
不对。
情蛊具有迷惑性作用,这一切都是毒药在作祟。
傅长暄生性多疑,就算宋韫以命相救,他都未曾感到半点的情绪上的波动。
对方太贪婪了。
目的性实在是太强。
如果是想要权势、金钱或者是美人,傅长暄绝对会给宋韫,只要对方协助于他。
可惜,宋韫想要的是他。
得到了他的人,妄图得到他的心。
“宋韫,”
傅长暄思忖良久开口说,“你想要的本王给不了。”
宋韫很明显像是明白这件事,声音很轻地说,“我不在乎。”
“只要能够帮助到您就行。”
“死而无憾。”
好一个死而无憾。
傅长暄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垂敛眼睫,落在单膝跪地的宋韫身上。
许是方才的动作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对方身上的缠着的纱布正在渗透着血迹。
“你先起来回床上,”
他说,“本王帮你把药换了。”
给不了想要的真心,或许换个方式相处也行。
之前宋韫说得对,他身上的情蛊需要得到控制,倘若继续放任下去,到底不仅仅是腿疾这么简单的事情,毒素会伴随着岁月流逝渗透入四肢百骸。
不如就保持这个关系。
利用宋韫来解毒又拉拢为摄政王府所用。
有何不可?
没有明确说出来,但宋韫却明白傅长暄的意思。
“好。”
言罢,缓慢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