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个状态就很好,顺路带带临舟。”
顾凛:“……”
怎么带?手把手的吗?
导演的话他不敢不听。
只好又坐回轮椅,挥了下绣着云边的月牙色长袍衣袖,调整姿态。
陆临舟走到他身侧的时候,顾凛明显的感到一股压迫感。
很不自在。
但作为一名演员,哪怕对面是自己的前男友也不能够在工作上出错。
导演站在摄影师旁边,手上拿着小喇叭喊道,“凛舟,把身上的抑制贴给撕掉。”
“好。”
陆临舟伸手绕到脖子后把抑制贴给撕下来。
淡淡的乌木沉香在这一瞬间渐渐飘散出。
在场的工作人都是beta,根本就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唯独顾凛能够嗅到。
“双人照自由发挥,”
导演说,“你们都看过剧本,知道宋韫不仅是将军,还是摄政王傅长暄的榻上欢,两人之间冲破君臣禁锢牢笼,纠缠暧昧。”
“宋韫以下犯上,傅长暄甘之如饴。”
“不过要注意,”
导演腔调,“宋韫对傅长暄过度痴迷,甘愿赴死。”
是心高气傲的将军和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之间的爱恨情仇。
陆临舟弯唇发表意见,“宋韫是舔狗呗。”
还是一条敢睡主人的狗。
导演笑道,“可以这么说。”
“行,”
陆临舟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怎么做。”
话落,转身面向坐在轮椅的顾凛。
两人双目对视。
顾凛偏过脑袋对道具师说,“麻烦给我一把剑。”
道具师点头,从一堆花里胡哨的武器中寻了把长剑递给顾凛。
接过长剑,将剑从鞘中取出,他望向陆临舟,“你有什么想法?”
陆临舟直接单膝跪地,腰背挺直犹如苍松。
顾凛也没想到对方会下跪。
随即将手上的长剑横越陆临舟的脖颈,冰凉的剑身贴近肌肤,仿佛下一秒会划破喉咙。
陆临舟余光瞥了眼架在脖子上,平静地说,“顾老师,伸出手来。”
闻言,顾凛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将放在腿上的左手伸出去。
陆临舟温热的手掌托着他的手,拇指轻蹭着指节骨,如同供奉神明。
紧接着,在顾凛的注视下,动作缓慢地低下头。
将微凉的唇瓣克制隐忍地贴在手背,是一种近乎臣服又痴迷的姿态。
哪怕被长剑横越封喉,亦是无所畏惧。
傅长暄与宋韫之间的感情错综复杂,除了君臣外便是榻上欢。
手握皇权的摄政王蛰伏于将军之下,对他而言过于耻辱,却无法忽略内心的欢愉。
心底隐藏的欢喜将被强制的恨给冲破。
所以在想杀了宋韫的同时又克制不住接受对方的爱意。
周围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望着中央位置。
是渐入戏中的两人。
一袭白衣傅长暄手持长剑抵在利落黑衣的宋韫脖颈处,后者恍若未闻,跪地捧着对方的手细吻。
略微撩起眼皮,漆黑眼眸一片赤忱。
犹如滚烫的岩浆,肆意横流地迸发。
傅长暄冷淡的眸子平添几分潋滟,眼神纠结、复杂又隐忍克制。
没人注意到,在戏外,两人的信息素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