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纪聿南转身要去拿,越想越气,这人的胃是铁胃吗?
年少时胃就不好,时不时就肠胃炎,还喝凉的。
怒意下纪聿南骤然回头,却在看见谢熠坚定的眼神时,越烧越烈。
“十下,我去给你拿。”
谢熠眨了眨眼,“那我不喝了。”
纪聿南满意地转身,却听到谢熠说:“你就做你那份就行,我不吃了。”
一瞬间,纪聿南气得脑子嗡嗡疼。
他指着谢熠上下点了点,“真该庆幸,我早上也不爱揍小孩。”
谢熠没说话,只是转身坐好了,手指头在桌面上敲了敲,真有点小孩等着家长做饭的样子。
他一股子火无处发泄,遂骂骂咧咧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掏出一袋牛奶。
冰凉的牛奶顺着碗沿一点点蓄满,放在橱柜里常温的碗,此刻也变得冰凉。
纪聿南攥着碗的一角,手指间都是凉的。
“你要是胃疼,看我揍不死你啊。”
谢熠道:“嗯。”
那碗冰凉的牛奶被谢熠虔诚的捧在手里,一点点像是小猫儿似的喝着,慢悠悠地,每一口进的又小又缓。
一时间,纪聿南开始怀疑,这个牛奶是有多难喝,才让谢熠喝得这么艰难。
“大少爷,你在这里品味燕窝呢?”
他话说到一半,又觉得算了,“没事,你慢点喝也挺好的。”
一顿早饭吃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纪聿南觉得今早上锅上煎的不是鸡蛋,是自己的一颗心。
今天的京州格外冷,俗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
“你把围巾系好。”
纪聿南在楼栋里转身叮嘱,谢熠充耳不闻,脖颈大喇喇地敞着。
“跟你说话,一贯就当作没听见,非要别人上手。”
纪聿南扯着围巾的一角绕了一圈,又在中央打了个结,虽然看着丑丑的,但好歹是把脖颈子挡住了。
“我那车可冷,头盔给你,一会儿要是冷,缩着点。”
谢熠的一双眼睛盯着窗外,好像对身侧的人的话丝毫没有感知力。
纪聿南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一横,一巴掌落下。
谢熠低吟,眼神才终于聚焦。
“我跟你说话呢,走神呢?”
纪聿南伸手点了点谢熠的鼻尖,“在走神,下手可不这么轻了。”
“你手本来也不轻。”
谢熠说完话,推开门,也不该帮纪聿南挡一下,径直走了。
纪聿南心里萌生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想法。
因为项目停工,实验室里的人今日休息,中央平日里纪聿南做的那把椅子,正转着圈。
“纪聿南到底什么时候来?”
“我从国外回来给他撑场子,他老人家不会在家里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