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蛇。
这种感觉和他看见谢熠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蛇类通常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便于隐藏自己,躲避天敌。
而谢熠不一样。
他毫不掩饰,享受将这种恶劣品质暴露出来时,对方那种被突然捕猎的惊慌感。
楼梯上的谢熠此时回了头,薄唇紧抿,像是慢放镜头一样展露出一丝笑容。
“我爸不会回来,给你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记得周一,不要迟到。”
纪聿南被盯得发毛,却不肯退缩一步。
“好运,纪聿南。”
谢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纪聿南兀自觉得,一条潮湿的蛇优哉游哉地回了老巢,并且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谢熠的疯狂
纪聿南抵达球馆,谢熠遥遥地看着他。
球馆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熠脱了校服,穿着一件干净白色衬衫,领口处绣着精巧的字母,被窗外昏黄的光照的闪烁。
纪聿南不得不承认,谢熠长得过分矜贵。
通俗点说,长得很贵。
贵的让人望着就忍不住自惭形秽。
谢熠撑着台球的台子,侧身让出了位置,纪聿南才看清桌上的东西。
一个木桶。
“你没长大?玩什么幼稚的游戏?”
纪聿南瞧了眼。
木质酒桶,有半个人那么高,木桶周围到处都是缝隙,有无数的红绳子从缝隙处露在外边。
“确实没长大,还没过生日呢。”
谢熠说着伸手拽走了一根绳子,绳子断裂,木桶纹丝不动。
“拉动绳子触发机关,20根绳子,只有一个根绳子牵引着机关,”
谢熠薄唇勾起弧度,侧身靠着乒乓球桌,“试试?”
纪聿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熠是危险的,第一次见到谢熠时,这种预感就很强烈。
“这里没有别人吗?”
纪聿南环顾了一圈,将书包丢在地上走了过去。
谢熠侧身:“这地方我买下来了。”
那种感觉又上来了,距离感。
无论他怎么掩饰,在他和谢熠之间就是有着看不见的天堑。
“绳子后边是什么?”
谢熠眼底闪烁期待,他俯身撑着桌子,语气快速:“是一把刀。”
“放心,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他不想跟谢熠玩这种游戏,可想到那400万,他就一阵胆寒。
纪聿南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个有病的。”
他捏着绳子的手在抖,好在抽出的第一个绳子,没有刀子。
谢熠道:“你运气不错。”
抽了个来回,只剩下了两根绳子。
安然无恙,就意味着,这两根里有一根是危险的。
谢熠伸手示意他先,纪聿南没动。
“你来,如果你的抽的不是,就算我输了,我认了。”
纪聿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