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说话,又爱低头。跟鹃鹃姐一点也不一样。”
蓝桉,“多遗传点鹃鹃姐的基因多好。”
蒲晓:“……”
其实除了这两个,蒲晓最像的还是蒲鹃。但她没想解释,这会儿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想对蓝桉说两个字。
她握着手机,红了一圈眼眶,转身冲向蓝桉,喏声:“……谢谢。”
蓝桉听不得这样的道谢,浑身不自在,偏头咳了声,用近乎冷淡的语气说:“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要像她照顾我那样照顾你而已。”
蓝桉说的那个人是谁,是蒲鹃,还是蓝芸,又或者是别惜?蒲晓并不清楚。
即便不是蓝桉的本愿,可好处是实打实落在自己身上的,蒲晓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她杵在原地,还想说些什么。
蓝桉却又冷声说:“还不走?要我请你出去吗?”
回到房间,蒲晓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借着三月末的月色,望向床前的那堵墙。
墙依旧是灰蒙蒙的,可她心境已然不似第一天那样了。
如今她已经对蓝桉房间的布局有了了解,知道墙的后面,靠墙的是书架柜子,蓝桉的床在对面。也就是说,没有这堵墙,她和蓝桉的床是对着的。
她仿佛有了透视,看到了蓝桉的卧室,也看到了同样躺在床上的蓝桉。
但她看不到蓝桉此时的模样。
因为她没见过蓝桉睡觉时的样子,所以还想象不到。只能想蓝桉跟她一样,是平躺在床,双手搭在腹部睡的。
与第一天还不一样的是,对于‘蓝桉’这个空白,空白的色彩渐渐浓郁了起来。
就比如,她在今晚不仅体会到了蓝桉的真善美,知晓了蓝桉的倔强不屈,明白蓝桉是知道直接给手机她会拒绝,所以,蓝桉要了她全部零钱的一半。
她也知道了——蓝桉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风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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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晓盯着墙看了一会儿,看得她眼发涩,看得她心慌慌。越看,看到的画面就越虚幻,今晚发生的事就越在脑海中翻滚,虚与实就这样打斗在一起,迫使她越来越清醒。
索性睡不着,就想着去背一会儿课文,可她爬起来后去拿书的手不知怎么的拐了个弯,反而将新手机握在手中,打开微信,按照蓝桉教她的那样,点开群聊,从群成员列表中找到了蓝桉。
在看到蓝桉名字的那刻,慌乱悸动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平复了下来。
心口处慢慢团窝起酥酥麻麻的痒。
蒲晓又侧躺下,怀里搂着被子,乌亮亮的眼盯着手机屏幕,盯着蓝桉的头像看。
说是风景照,其实就是左下角有一条小路,小路旁一排树木。
照片的主要部分就是那排树。
白绿相间,树冠绿油油,树干白而细长,高挑的,仿佛是仙女种下的。
蒲晓认识这树,是蓝桉树。蓝桉家后院就有一棵。听妈妈说,是蓝桉出生那年特意种下的,一直陪伴蓝桉成长。
她曾经读到过一句诗——“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蓝桉树的身边不允许有其它植物生长,更不允许一些飞禽走兽在其枝干上栖息。但是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释槐鸟可以在它的树上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