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录像带开始陆续寄到龚晏承在t城的固定住所。
匿名寄送,时间不规律,大约一至两周一次。
每份录像带都封在牛皮纸袋里,外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醒目的“forbarenkung”
。
起初,佣人将其当作普通包裹随意收纳,因此龚晏承并未在意。
直到这些外观雷同的纸袋逐渐堆积成一座小山,他才终于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龚晏承将所有纸袋搬进书房,逐一拆开,发现里面是规格一致的旧式录像带。
贴纸边缘磨损发白,带着反复摩挲的痕迹,但又能看出曾被妥帖保存,几乎没有枯朽的迹象。
每卷录像带上标注了具体时间和编号,最早的一卷始于1990年,最新的一卷停在1995年——他父母去世的前一年。
这批录像带在现代设备上无法播放。龚晏承托人从英国找来一台老式播放机,机器送到时,已是十一月下旬。
他随手抽出一卷,插入播放机。磁带缓缓转动,屏幕上浮现出模糊的雪花点,画质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黯淡、斑驳。
镜头对着一片白色天花板,平静,空白。
低低的喘息声随后响起,男女声交杂,模糊而撩人。
接着,镜头移向床上。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迭在一起,肌肤相贴,彼此纠缠。
他们在性交。
画质不好,但脸部足够清晰。
一个是他母亲。
另一个——g≈ap;f的大股东史蒂芬森——不久前已经死在了监狱里。
龚晏承坐在书房的座椅上,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一秒,两秒……
而后胃部开始痉挛。
好像有一条线紧紧缠绕,将胃部和心脏联结,心里也开始痛。
冷汗一层层浮出来。
整个人痛到支撑不住,从椅面往下滑,蜷缩在桌脚和座椅之间那片狭窄的区域。
症状不是第一次出现,是8岁那年产生的后遗症之一。但总体而言,出现的次数不多,难以摸清规律。
他只在前两次遇到时去了医院。
医生的说法,死不了人,但痛不欲生。止痛药的作用微乎其微,似乎更多是心理的问题。
久而久之,它好似成了一种特殊的隐私,类似于女性处女膜一样的存在。不可以被随意窥探、不允许被他人知晓。
画面还在继续,断续有声音传来。
抽打声。
呻吟声。
夹杂着低语,淫秽而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