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道:“什么啊,这和那事儿绝无半点关系,就是想讨娘欢心而已。”
“是吗……”
崔氏还想再说,却被卫琛打断了,“快别四吗,五吗的了,不日就是奉国寺的法会,这回我陪娘去如何?”
这话可比什么地道的厨子打动崔氏的心,往年法会卫琛是说什么也不肯去的。
原因无他,崔氏礼佛,只要去了寺里,必定是要将阖寺大大小小的神佛都拜上一遍,拜完还要去宝殿听大师释经,一通下来,没个大半天决计结束不了。
礼佛枯燥,卫琛愿意陪着去,崔氏就很满意了。
“那可说定了,到时候你陪我一道儿去。”
崔氏道。
听到这话,卫琛起身做了个抹汗的动作,好像完成了一件如何艰难的事,又是将一众小丫头逗得忍俊不禁。
母子俩又拌了会儿嘴,卫琛这才起身告退。
到了二十二上头,卫琛陪着崔氏去奉国寺参加法会。
卫琛跟着崔氏,在每个殿,每个菩萨、大小罗汉前头磕头,跪得他头昏眼花,晕晕然不知所向。
“娘,歇一歇吧,我已经跪得站不住了。”
卫琛拉长了声音道。
跟来的丫头婆子的也劝,崔氏只好道:“既然如此,就去前头的天井里歇歇吧,过一会儿就该去大雄宝殿里听大师讲经了。”
崔氏这般不壹而三地提醒,卫琛哪还敢不应,只有乖乖跟着的份儿。
待大师讲完经,卫琛从殿里跨出来,只觉神清气爽。
回去的时候,途经法华门,街上全是从奉国寺回来的车马,堵得水泄不通。卫琛掀开竹帘对车夫道:“这儿人太多了,恐有挤撞,咱们绕道从三生巷走,那儿人少。”
车夫不疑有他,崔氏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一行人便绕道,过法华门经三生巷回靖宁侯府。
三生巷呈“凵”
字形,三条路分别代表前世、今身与来世。
就在车夫转弯往来世路走的时候,右侧的医馆里突然有一人被推搡出来,正跌倒在侯府的马车前。
巷子不宽,马车无法通行,车夫只好率先下车查看情况,原来是那间医馆正在赶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看起来年岁也不大,一身粗衣麻衫,灰头土脸却难掩清丽。
“去去去,下三滥的贱种,不知从哪儿染上了脏病也好意思来医馆瞧。”
骂人的男人看着像是医馆的掌柜,满脸嫌恶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不服气地流着泪叫骂起来,“医馆不就是看病的吗,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有钱吗,就叫嚷着要看病,信不信我将你扭送官府?”
男人边说边拿帕子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