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那一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朝着风的方向道:
“我会照顾好小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游弋也想说,那些有牵挂的魂灵不必停留,现世有他。
晴朗的某一天1
黎策终审那天,太阳格外耀眼。
法官一条一条宣读他的罪状,然而好像一个字都没有进到他的耳朵。
黎策漫不经心的看向门口的位置,好似在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然而,在法官将要宣读黎策刑罚之际,那个人还是出现了。
白乐陶身着素服,手捧一个小小木盒,表情浅淡的坐到了陪审席。
而今日原告席是小罗的母亲,小罗——那个被黎策迷晕丢到帐篷外的年轻人,也是整个事件中最为直接的受害者。
可略微现实且讽刺的是,更多人将目光投注在白乐陶身上。
因为白乐陶手中捧着的那个“盒子”
——才是整场事件中轰动之所在,盒子里装敛着一对格外耀眼的人士。
黎策目光越过人群,淡淡扫了盒子一眼,愧疚一闪而过,随之变成什么都不在乎的释然。
法官席上,法官宣布黎策判处无期。
白乐陶垂下头,手摸了摸盒子,事实上,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快慰可言。
紧赶慢赶,家都没有回去一趟,白乐陶到达江城后直奔审判庭。
他以为自己会万分激动,然而他现在心里只是平平静静,毕竟什么都换不回他的爸爸妈妈了。
周边有些嘈杂,白乐陶听不清是谁都在说些什么。
审判结束,法警押送着黎策不知要去往何方,黎策经过白乐陶时,轻笑道:
“你还是找到他们了。”
白乐陶抬头,清清冷冷的注视着黎策:“找到了,在一块巨石后面,他们两个牵着手。”
黎策对着盒子轻声道:“抱歉……”
白乐陶看了眼原告席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讥诮道:
“这句抱歉你最应该和小罗妈妈说。”
黎策扶额笑了笑:“白乐陶,那更是抱歉了,我不是那么……那么感情丰富的人,我和小罗不是很熟。”
黎策言下之意,便是他对小罗母亲没有多少愧疚,道德丝毫不能够谴责他。
白乐陶看向黎策的眼神愈发冷冽:“还好,还有法律能够制裁你。”
法警催促,黎策最终被带走,背影嶙峋。
……
白乐陶走出法庭时,记者蜂拥而至。
然而白乐陶对着记者话筒道:“我父母不是直接受害人,更不是唯一受害人,请记住还有一名名为罗群的年轻人。
他很优秀,他本来应该拥有光明的未来……”
只是这个年轻人在没有发光之际陨落。
白乐陶知道,他扭转不了虚浮的世界,但他想小罗也是很独一无二的存在呢。
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是世界唯一的罗群,他被人害死,却也被众人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