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知指尖微蜷,眼中的幽冷消散,一扫惊讶。他撑起身欲要张嘴,却不料雾绵抬手轻推他肩膀,又给摁回了座椅上。
雾绵居高临下,掷地有声地打断周行知:“我是你老婆诶,我想知道你的事情难道不对吗?如果是因为今天晚上吃完饭堵在门口的狗仔,你觉得我让你没有办法接受了,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离婚!”
周行知盯在她的双唇,饱满红润的嘴巴快速地吐露着不满,一张一合的特别可爱。
注意到雾绵停止了诉说,周行知才意犹未尽地抬眼看向了她的眼睛。
一吐为快之后,雾绵松了松紧皱的眉头,刚刚话赶话说出最后一句时,雾绵也懵了。
她喘着气垂眼,肉感的脸蛋因说了太多话微微泛着红,烛光摇摇晃晃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和唇角。
她心虚地看向周行知,却看见对方眼睛带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人。
周行知睫毛微颤,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他低头轻笑。
“你笑什么!”
说了一大堆甚至还提到了离婚,对方还在没心没肺地笑。
雾绵直起身,走向他正要质问,“你是——”
“嘎嚓”
一声。
雾绵听到清脆的碎裂声,她话音停住,动作也顿了顿。
声音好像是从周行知嘴中传来的。
她狐疑看去,只见周行知嘴巴微微张开,舌尖顶起冰块咬在牙齿之间,稍一用力,冰块碎进了嘴里。
书房的窗半开着,外面有着不止的蝉鸣,夜风尴尬地吹进来,吹得烛光熄灭又亮起。
咀嚼声传来的那一刻。
雾绵好像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绵绵——”
“你就算是,”
雾绵率先打断他,“这样也可以和我说话啊!”
又不是嘴巴被封住了。
雾绵“切”
了声,继续不满着:“含了几块冰块而已。你知道我们演员冬天拍戏嘴里也会含冰块说台词吗?”
“不知道。”
周行知回应。
听到某人终于舍得说话了,雾绵分了个眼神给他,别扭问了句:“好端端的,含冰块干什么……”
“面对镜头身体会陷入紧绷的状态,嘴里含着冰块可以缓解。”
周行知声音极轻,再加上憔悴的模样雾绵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晕过去。
雾绵慢慢放下环在胸前的手,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了解清楚,这样下次才能知道要怎么去帮你。”
说完,周行知视线看来,他就那样疏离又若无其事地盯着她,仿佛痛苦与恐惧只是随意的擦伤。
雾绵看见他伸出轻颤的指尖,停在她身前。
周行知的手有被冰过的痕迹,指尖和关节处被冻得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