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
他将手里的饮料递过来。
棠冬伸手接,指尖冰凉。
封口已经被打开,稍一握近,能感受到白桃味的碳酸似颗粒,缤纷炸裂。
对着嘴喝了一小口,气泡水滋滋凉凉淌进食管,她一双毫无机心的眼睛越过边沿,落在他身上:“我上哪弄梯子?家里有吗?”
棠冬见过的家用a型梯,那个根本没有这么高,而且客厅窗帘的材质,像缎又像丝,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放洗衣机里。
“这个窗帘是不是要——”
“干洗店的人会,你吃完饭打电话约上门时间就行了。”
他记得保姆就是这么弄的。
“干洗店?”
棠冬没反应过来,“那我要做什么?”
“打电话。”
棠冬低了声音:“干洗店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待会儿我来找,”
他拆了筷子,目光扫一扫桌角被冷落多时的小毛巾,示意她,“冰。”
“哦。”
棠冬差点忘了,连忙拿起,毛巾四角兜住冰块,隔一层柔软质地,敷在眼皮上,冰冰凉凉,熨帖舒服。
周凛白说他下午要去拳馆一趟,棠冬猜他应该是约了高中的朋友见面,她记得大壮家就是开拳馆的。
他爸现在教小朋友散打,周凛白小时候身体不好,也拜过师,相册里还有他参加少年组比赛的照片,他身边站一个深肤色的东南亚长相的男生,两人拿着各自的奖牌,一金一银,看向镜头。
后来高中学习忙,才把这块放掉了。
“四点半,你开车来接我。”
棠冬闻言纳闷:“你怎么不自己开车去?”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喝酒?大白天的谁跟他喝的酒?
周凛白把手边的饮料罐转了半圈,将罐身字样露给她看——鸡尾酒饮料,棠冬低头,又看看自己手边的——白桃气泡水。
“好吧。”
棠冬本来想说自己暑假学了车,已经挺久没碰过方向盘了,虽然旭城这种二线城市,市中心少有什么重大车祸发生,但年节上路很容易剐蹭。
幸不辱命。
傍晚,棠冬将车开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前,电瓶车和共享单车停得密密麻麻,几乎在商场外兜了个圆,远远看,还当是第二层花圃。
年关底下,路上人多车也多,大批返乡人士默契出动,挂着各种不同外地牌照的车子炫富般来来往往,豪车量明显增多,红灯路口bba随处可见。
周凛白的白色四环也在棠冬的操控下,龟速行于其中。
找车位花了大功夫,停车也花了大功夫,等熄火,棠冬解开安全带,一旁的手机心灵感应似的亮了屏。
周凛白在微信上发了定位过来,不是附近的拳馆,而是在商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