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降忍了,不跟喝醉的人计较,但是说起来,宋惊晚确实从没透露过自己的生日,更别提公开庆祝了,男生摇头。
“每年生日我都是一个人过的,读高中前本来还有崔无恙,后来嘛我们绝交了,我就再也没过过,也没告诉别人我的生日,芝芝、陈熠她们都不知道。”
“小时候爸爸妈妈在国外,哥哥在外省上学,别的孩子能吃生日蛋糕,可以有爸爸妈妈帮忙布置的生日派对,会有好多好多小朋友聚在一起庆祝,好多好多的爱围绕着他,但从我记事起,这些就基本没有了。”
她凝望着虚空中的一点,“那个时候我觉得过生日好没意思,吃个蛋糕许个愿收些礼物,也就这样,可偏偏这么简单,我都特别向往。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和崔无恙都没家长管,轮到谁生日了就去凑钱买那种正常蛋糕里占八分之一的小蛋糕,然后插根蜡烛蹲在树下许愿,就我们两个。”
“因为除了对方,没人还会记得我和她的生日了,所以慢慢的,我习惯了只有两个人过生日,后来崔无恙离开了,我就习惯了一个人过。”
没有人再祝愿过我生日快乐。
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祝福你,以为就可以补上我的那份。
“牛牛你猜,我的生日是哪天?”
她坐起来,眼睛很亮。
那双素来冷傲的上挑的,气场不输于他的狐貍眼此刻却弯着温柔且生动的弧度,憧憬地望着谌降。
但他的喉咙发紧得厉害,心疼到说不出话,只是伸手揩去了女孩眼角隐约的泪渍。
“五月二十六噢。”
她轻声。
明早醒来,所有有关今夜的记忆注定将变成难以拼凑的碎片。她只任性一次,撒娇般地抱住少年手臂轻晃,“你记得要陪我过,一定要陪我过噢。”
许多人的人生有着光暗两面,许多人的性格亦不固定单一。
展现出来的仅仅是我希望让世人所看见的,不为人知的始终还是我喑哑萧瑟的灵魂,不希望别人看见,又矛盾地希望有人能看见。
希望他理解我的脆弱,疗愈我的伤疤,从此坦坦荡荡。
而宋惊晚从小到大奢望的也不过是亲人、爱的人的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醒来的那天,脑袋涨疼,不出意外地忘记了醉酒后的大部分事。宋惊晚躺尸了一天,终于稍微对自己说过的话产生点记忆,不多,只知道她大概是跟谌降说了些不该说的。
对他不该说的有挺多,她拿不准自己到底口无遮拦了什么,别的都还好
有件事不行。
周日晚自习,宋惊晚早早去了学校堵他,没堵到,人踩着点来,进门后还甚是意味深长地睇她一眼,令女孩心虚加剧。
她脑子快转得冒火,完全记不起来说过什么,只好旁敲侧击地套谌降的话。可这老狗精明得很,管你怎么明示暗示都装傻充楞,明明一脸“对,我全知道”
的表情,嘚瑟的要死。
宋惊晚后面还难得的软了语气求他,谌降蛮受用,总算松了口风:“没说什么,你就说了几句煽情的话。”
好嘛,不如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