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我爸妈买的,我当初如果知道邻居是他,打死都不搬进来。”
宋惊晚在流理台洗水果。
她把洗好的苹果和梨放在茶几,因为不知道梁矜月会突然造访所以没去买品种更多的时令水果来招待,“我对他有丢丢好感的事你千万不许在他面前说漏嘴!”
梁矜月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放心。无限好文,尽在
我一定会说漏嘴的。无限好文,尽在
女孩吃了会苹果,抬头瞥了眼钟表,“啊还那么早我不想就窝在家里耶晚晚咱们出去看电影吧。”
不过,这个时间档能有什么电影?
梁矜月拿出手机翻了翻附近某影院的排片,兴奋道:“鬼片!可以看鬼片!我还从没在午夜去电影院看过鬼片呢。”
宋惊晚想了想,说行,自己去换衣服。
“把你邻居叫上吧。”
梁矜月说。
“多个人也能壮壮胆。”
但宋惊晚坚决不同意。
先不提谌降那蔫欠的性子到时候保不齐不是壮她胆而是吓破她胆,再者,宋惊晚守旧地认为,男生和女生去看电影是小情侣间才会做的事。“不用,我陪你够了。”
梁矜月软磨硬泡、铁了心地要让谌降去,“电影结束以后两个女生走夜路我害怕,带个男的去,起码他不会被吓得走不动路,还能送送我们。”
“被吓得走不动路”
这七个字唤醒了宋惊晚初中时期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她磨了磨牙尖,“看不起谁呢,叫就叫,我要让你亲眼见证,谌降他绝对也会被吓得走不动路!”
梁矜月暗暗偷笑,继续推波助澜:“反正你和他都是朋友一起看场电影怎么了?又不是男女朋友对不对?除非你心里就没把他当普通朋友,否则也不会那么见外了。”
宋惊晚被她强悍的逻辑打败。
“好了好了,我订票。”
当三人走进电影院入座后,梁矜月攥着手中的票根,恨铁不成钢地站在两人的位置中间,“宋惊晚!你让我坐你俩中间?”
“不行么。”
女孩脸不红地嚼着爆米花,心安理得的样子,“多和谐。”
和谐个屁
梁矜月生生忍住脏话,向旁边的谌降露出个社交笑容,紧接着歪了歪身体在宋惊晚耳边恶魔低语:“嘻嘻,信不信两分钟后你就会求着我换座位?”
电影放映前的五分钟是广告时间,梁矜月清了清嗓子,开始跟谌降搭话:“帅哥,我是晚晚闺蜜欸对对,晚晚经常和我提起你的,我们这些闺蜜呀都对你特别满意是那种老丈人对女婿的满意你没听错,就是老丈人对女婿,把晚晚的终身大事交给你我们放心哦对了,你觉得晚晚是”
宋惊晚一把给她提溜起来,手动闭麦,真服了你的表情。
“跟我换个位置。”
电影开场。无限好文,尽在
宋惊晚被迫坐在了谌降的右手边,黑灯瞎火的室内唯有幕布投映的光影映照在观众脸庞,尽管鬼片基本是暗色调,整场下来都不会有多亮,如此渲染的氛围似乎非常适合睡觉,何况还有暖气烘着。
宋惊晚侧眸看向旁边的梁矜月,仅仅开场十分钟,女孩就两眼一翻睡成死猪,到底是谁提议要看这部鬼片的啊。
她无语地叹气,心道不如自己也睡了算了。
反正看了会害怕。
但是宋惊晚从没有在电影院睡着过,她是哪怕烂片都要分秒不落帧,强行坚持到底的人。鬼片喜好用瘆人的音乐和瞬间贴脸的镜头来营造恐怖气氛,宋惊晚呢又怂又爱玩,知道下个镜头可能要贴脸了,害怕,可是还是想看,就先用手蒙着眼,透过指间缝隙偷偷地瞄个大概。
到恐怖的地方,女孩会下意识往谌降那边歪,她自己都没感觉,两人杵在扶椅的手肘挨得近,脑袋也靠得近,宋惊晚看到脏东西突脸,就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的紧紧捂住眼睛,脸蛋皱成苦瓜,挺可爱。
谌降肯定喜欢趁她之危,在剧情刺激到顶点时,挨着她说悄悄话,故意去吓唬她。比如刚刚那个镜头门后边站着人你有没有看到?女主在照镜子时一闪而过的白影你有没有注意到?宋惊晚越想越后怕,手忍不住抓他。
她很害怕,想抱抱男生搁在扶椅的手臂,但每次都是蜻蜓点水的一碰一收,估计觉得不好意思。少女如捧瓷玉的无名指轻轻掠过他手背,又转瞬滑走,勾得他心痒,呼吸渐渐急躁,于是在不知晓多少次后,谌降握紧了女孩作恶的手指。
她没再抽走,左手乖乖地窝在男孩掌心,而后自然而然的和他十指相扣。
在亘长的黑暗里,都默契地选择不分开。
电影音量陡然加重,已经到了揭穿最后boss的环节。
光影任性交织,慷慨泼入眼底仿佛构造了张鲜亮的油画,宋惊晚的心脏随着电影里越来越密集的音乐鼓点同频震动,她望着那双和自己十指迭扣的修长且骨感的手,好像在做梦。
以至于他附在自己耳畔呢喃的那句话也听得不甚真切。
“别怕宝宝。”
他说。
出了影院谌降走在前面,梁矜月睡得可饱,不过她总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像是错过很多东西,因为宋惊晚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混沌,“不是吧?鬼片那么顶?都给你吓傻了。”
女孩摇头,梁矜月就猜肯定是和谌降发生了什么。但宋惊晚反应激烈地否认,死活不说,她嘿嘿笑:“少来,你自己可藏好咯。”
两人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宋惊晚理所当然失眠,点了香薰蜡烛也不管用,自己生自己气地怒坐起来,捶枕头。梁矜月在电影院睡足了现在同样睡不着,躺着拽她的睡衣带子,“晚晚,你在影院怎么招惹谌降了?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