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在家也没事干。
宋惊晚答应了。
周六。
宋惊晚按时抵达繁盛小区。
下午天气热,秋老虎余威未消,阳光晒得烫又刺眼。女孩下了公交往指定的单元楼方向走去,她穿得清凉,单一件黑色挂脖背心迭穿露肩的斜领t恤,下身牛仔短裤,瘦而不柴、白得发光,令人哇塞的有料。
也是真没打算听辅导老师讲课,宋惊晚自己带了支笔带了份卷子,包都不背,等于换地方上自习来了,给老师气得当堂就要测测她水平。
甫进班,打眼便瞄到个熟人,章萤说的那几个崔无恙的跟班朋友确实在,她们互相都认得,见到宋惊晚,震惊得彼此交换视线,还有一个熟人,更意外。
白凌昼。
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指着宋惊晚破了音,“你丫有毛病是不是!全校第一还来补习?数学考个一百五十分还满足不了你了?你要卷死我们这些凡人啊!”
辅导老师不信,非要见识见识,他抽出张地狱级难度的竞赛试题给宋惊晚做,半小时后批改完,信了,让她想坐哪儿坐哪儿想干嘛干嘛,只要不是炸了自己的班,都不管。
宋惊晚坐到章萤旁边,前排的小跟班们频频回头,眼神不善,但触到她的目光又不甘不愿地缩回去。
“谢谢。”
章萤攥着笔,兴许因为宋惊晚今日穿搭的缘故,不敢抬头多看。坐在两人后排的白凌昼戳了戳女孩的背,“你真来补习?不是吧,那我得告诉谌降去,让他也卷你。不过那哥们从小到大没上过辅导班,估计不屑于,他说校外补习就跟换个地方坐牢一样。”
“我也是换个地方做作业。”
笔头叩着卷面,宋惊晚呲了呲牙威胁他,“不许告诉谌降,在学校我已经见够他了,周末不想继续观瞻他的蠢脸。”
白凌昼混不吝地耸肩。
天昏地暗的两小时过去,钟盘指针指向五点,宋惊晚放下笔,浅浅抻了个懒腰,后排白凌昼睡成死猪,下了课倒活过来,手指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机屏幕,不晓得在给谁发消息。其余人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章萤跟在宋惊晚后面下了楼,二人站在单元门口。
她拨了拨刘海似乎并不急着走,眼睛盯着白凌昼在队伍最后慢悠悠地下台阶,“晚晚,你坐几路公交车回家呀?”
宋惊晚报了个数字,她立马说我们是同一辆,可以一起回去。
干聊了会儿,白凌昼终于走出单元门,男生斜背着包,姿势落拓,同宋惊晚擦身而过时掀起眼皮,“你坐公交车回去?”
“不然?你送我回去么。”
她随便说说,哪想他信以为真地点头:“行啊,正好顺路。”
谁跟你顺路。
宋惊晚刚要反驳,嘹亮的机车轰鸣声骤至。
犹如野兽低咆刺激带动全身的血管贲张,黄昏日落、光芒散尽,他是携带自由与浪漫的黑骑士,出现在她眼前。声浪依旧不知疲倦地喘息,机车上的少年戴着黑色头盔,看不清容貌,身形劲瘦寡独,单腿撑着车,偏头睥然睨视,十足野性。
食指贴着腹线在颤动,隔着漆色浓重的护目镜,宋惊晚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