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恨程予馨对自己的欺辱,但也怕顾禹谦盛怒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只好抬起头轻声唤他的名字:“…顾禹谦。”
她声音其实很小,但顾禹谦还是听到了。
听到她颤抖的声音时,顾禹谦就瞬间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后退了一步。
程予馨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双腿发软,跌倒在地。
顾禹谦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看着地上的程予馨说:“程予馨,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我从不过问,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以前不问不追究,是因为我不在乎。”
“但这次不一样。”
顾禹谦握紧手机站起身来,沉声说:“咱们这事没完,黎知晚受的每一份苦,我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程予馨突然发出一丝苦笑来,眼里不自觉的落出泪:“顾禹谦,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么肆意践踏我的真心?”
“真心?”
顾禹谦忽而冷笑一声:“我何时需要你的真心。”
“以前我们还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以后连朋友都算不上。”
程予馨闻言泪水更盛,听到这些话时,心里疼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顾禹谦连看都没看她,只冷声道:“滚。”
程予馨看着他冷漠的脸。
果然,顾禹谦这几年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对待感情的事情十分决绝。
若他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如若他说喜欢,那便是真的不能再真。
可她缠在顾禹谦身边这些年,从未听他说过喜欢谁。只知道他生性不喜拘束,更讨厌女孩粘着她,看似浪荡多情,实则心思冷漠极了。
她捂了这么多年的心,却从未捂热过。喜欢这么多年,也从未得到他片刻的怜惜。
原来有些人说不喜欢你,就是真的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无论你使尽浑身解数,降低身段与她身旁的漂亮女孩争抢,他也只会觉得你厌烦。
到头来,落了这般下场。
好像实在没有任何坚持的必要了。
程予馨擦干脸上的泪,挣扎的站起身来,目光落在狼狈的黎知晚身上。
她穷尽所有得不到的少年,终究会成为别人触手可得的月色。
程予馨决绝的离开洗手间,一刻都未曾回头。
顾禹谦是在程予馨走之后,才转身慢慢走到黎知晚的身旁。
他蹲下身看着黎知晚湿漉漉的身体,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摸了摸她惨白的脸,颤声说:“昨晚…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顾禹谦救不了你。”
那日江城天气阴沉,洗手间的侧窗里吹进凉风,黎知晚在那阵凉风里蜷缩着抱紧自己,带着一点哭腔说:“顾禹谦…我不怪你。”
“你本就可以不用管我的,我知道…我很麻烦。”
顾禹谦闻言轻轻的摸了摸她湿凉的头发,说:“别这么说自己,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麻烦。”
“黎知晚,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所以别这样轻易否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