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其实比麒麟要大上好多岁的,这妖孽也不知道从小吃什么长大的,小时候就长得慢,长大了也见不老,一眼看过去,还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一张生涩薄嫩的脸皮搁哪儿也让人觉得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带着禁忌的、无知的诱惑。
相反,比他小得多的麒麟如今却已是个成熟、英俊、有能力有担当的男人了。
麒麟回想起往事,看到这张漂亮的小脸就摆在眼前,一个没忍住,往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玩儿,我下午就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李玩趴在他身上,不说话。麒麟又自顾自说:“说实话,那个叫莫格的小子我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眼神儿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你以后多留个心眼,免得吃亏。”
“老子就是好人了?”
李玩抬头懒洋洋瞟他一眼:“那小子欠我欠大发了,不连本带利赚回来老子坚决不走!”
“你老实告诉我,你看中这个姓莫的,是不是因为。。。。。。”
“不是!”
李玩立即打断他,“那事儿我早不在乎了,你别多想。”
这话麒麟要信了他就是傻子,他麒麟大爷什么人?从小跟着李玩混出来的人精,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能看不出他心里藏什么事儿?
话虽如此,可这件事他还真不好开口。
“你真喜欢他?”
“喜欢!当然喜欢,不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总之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倒是你啊小麒麟,在这一行立足靠的就是年轻和身手,虽然现在挺牛逼的,到最后还不是得退休回家娶老婆生孩子,运气不好残了死了,又能去怪谁?”
麒麟满不在意,风轻云淡:“死就死呗,早晚都一样。”
李玩听他这么说,突然就有点小伤感了,收紧手臂和他靠得更近一些:“小麒麟,你要是死了,老子还是会很伤心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老子会替你准备好棺材钱,不会让你暴尸在外的。”
麒麟蔑视一眼,“你就咒我吧!这一行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像你说退就退走得洒脱?”
李玩瘪瘪嘴,知道他心里还是有点责怪自己当初撇下一帮兄弟一走了之,连忙转移话题:“干脆你找个富婆包养好了,实在不行男人也凑活,我以前在美国认识好些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不如介绍几个给你?”
麒麟险些被他这话逗笑了,推开他缠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没好气地说:“滚吧你,小爷我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包养的地步,况且小爷只对女人来电,不好男人这口。”
“行不行得试了才知道。”
“我还用试?天生的直板板儿,弯不了。不过话说,你怎么就喜欢被男的?”
麒麟说,大掌移到他小屁股上捏两把,“被男人是个什么感觉?”
“爽呗,还能有什么感觉!”
“比女人还爽?”
李玩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女人什么滋味都快忘了。”
麒麟恨不得一巴掌给人招呼过去:“出息!就说你是个被人压的相了吧。”
李玩完全不觉得丢脸,开玩笑道:“你要愿意,我也能让你来,反正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轻车熟路,也比别人保险。”
麒麟气得都不知道该说这小流氓什么好了,“去你妈的轻车熟路,就你这豆芽菜的身材,还不够小爷我一个回合,就算现在脱光了求小爷上都不会鸟你。”
李玩满不在乎贴上去,神色暧昧:“刚才还亲了我,口水印都还留着呢,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再说了,男人和女人,怎么玩儿不是玩儿?那就是个玩儿罢了,没必要较真。”
“那不一样。”
麒麟说,面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李玩看就知道他一定又钻进童年阴影里了。
在麒麟还未出生的时候,他爹为了一个男人伤了心,从此一蹶不振,后来就算为了延续香火而跟他母亲结婚后也是如此,经常不管家里事,动不动就消失,麒麟他娘到后来几乎是含着一口怨气闭的眼。
小麒麟那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娘死得早,没人管没人疼,守着一栋清冷的老宅子,受了不少苦,基本上算是荒野遗孤一枚。
他从懂事起就非常讨厌男人跟男人那档子事儿,从骨子里厌恶,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肮脏最可耻的事,是万万沾染不得的病毒。
还好这小子继承了他爹的强悍体魄,命大得很,又经得住磨砺摧残,经常一个人翻两座山过几座桥的走个大半天跑到李玩他们家蹭吃蹭喝蹭睡,一来二去跟李玩也熟络了。
那时候李玩上头两个哥哥都被送到国外接受精英式教育去了,李玩急缺玩伴,正寂寞着,麒麟的出现恰好让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李玩小的时候比一般小孩子漂亮可爱得多了,麒麟从未见过他这样好看的人,也很乐意跟他处在一块儿,况且李玩对他又好,老抱着他又亲又摸的,比亲兄弟还亲,他不跟他玩儿跟谁玩儿?
“不管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我都不反对,也反对不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俩都是铁哥们儿。”
麒麟说。
“可是作为你最铁的铁哥们儿,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儿:跟男人,玩玩就行,谁还能当真了?你可以一辈子都叫李玩,但你不能玩儿一辈子。”
李玩不痛快了,冲他不满地嘟囔:“老子喜欢男人跟喜欢女人一样,没什么区别,再说,跟男人过一辈子就不是过了?”
麒麟气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胸中刷地窜出一股怒火,脱口而出道:“那你大哥当年怎么回事?你敢说他没喜欢过你?最后怎么又跑去结了婚?妈的现在娃娃都十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