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汴京城,还有年味弥留着,街道之上还有爆竹碎屑。
如今早已宵禁,却仍有一架马车行驶在街道之上,那赶车的人穿着一身劲装,腰间配着刀。
马车里头坐着的人似乎很是焦急,不断低声催促着。
赶车之人闻言,甩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骏马身上,那马儿嘶鸣一声,扬起蹄子朝前飞奔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稳稳地停在柳府门前。门房听见动静,自里头打开门,恭敬地迎了出来。
赶车的人跳下马车,俯身为凳,供车厢里坐着的贵人踩踏。
张覃心不在焉,下马车时一脚踩空,幸得那门房搀扶,才未曾狼狈地摔在柳府门前。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这才低声问道:“柳大人可在府中?”
那门房闻言,殷勤道:“大人今日下值之后并未出门,想来应是在府中的。大人漏夜前来,还请去偏厅稍待,小人去为您通报。”
张覃闻言,面色好看了些。他自袖中拿出一包碎银子递过去:“有劳。”
“不敢受大人的赏。”
那门房退后一步:“请大人随小人来。”
张覃被府中小厮引至偏厅,有丫鬟前来上了茶。
他坐在圈椅之中,面色微沉,如今便是再好的茶摆在眼前,都没了饮的心思。
那门房来过一次,只道柳青河正在处理政事,稍后便来。
张覃在偏厅坐了许久,却久等他不来,便是面前的茶水都换了几杯了,他心下不由忐忑起来。
恰逢那丫鬟又来换茶,他问道:“可曾看见你家大人在何处?”
那丫鬟面上笑容恭敬,闻言只道:“大人说笑了,奴婢是外院粗使,怎会知道我家大人在何处。”
“那能否劳烦你再去为我通传一声?”
他低声道:“我可以许你酬劳,你要多少尽管开口!”
“大人,非是奴婢不为您通传,只是我家大人处理政事之时,不奴婢们打扰。”
她说完便想离开。
却不防被张覃抓住手腕,他沉着脸:“一百两!”
那丫鬟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她奋力挣扎却无果,一张稚嫩的面上尽是慌乱无措。
张覃还以为银钱不够,便又开口:“五百两,只要你去为我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