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她站起身朝知远一礼:“多谢大师解惑。”
知远见状忙站起身,还了一礼:“夫人言重,您与叶家军均是为国捐躯,实乃英雄。我一介方外之人,受不得您如此大礼。”
“怎么受不得?”
祝蓁蓁笑起来:“您将我释出,我才得以如愿以偿。”
知远并不知前因,只当她说的“如愿以偿”
是指重见天日,他摇了摇头:“您本也是受我道家术法所困,若没有我那师弟,想来早便入了轮回。”
“我如今迷茫了些,竟不知应不应该恨他。”
祝蓁蓁低声道:“我见到了想见之人,知她一切都好,这十年的困缚也算值得。唯一苦的,是不逾。”
知远颔:“二殿下是可惜了。若他当日未曾受此术迫害,他与叶将军又怎会污名加身?”
她笑起来:“不逾是好孩子,重情重义。但我只盼着他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别碰青州一案。”
“二殿下赤忱纯良,定不会任由叶将军被世人唾骂,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我便是担心这个。”
她拧紧眉:“兹事体大,十年前旧事早便随风而散,证据也湮灭在滚滚洪流之中,他不过二十余岁,便是有泰亲王府的荫封在,此事也难成。”
“夫人何须挂心?”
知远叹了口气:“这几名后生,都聪慧至极。他们心中的正义尚在,我等又如何劝阻他们莫要行正直之事?”
“可……”
祝蓁蓁闻言,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嘴,半晌后她叹息道:“大师所言极是。”
知远闻言一笑。
屏风之后水声已歇,容昭长用带束着绑在头顶。
她换上衣袍,从屏风之后步出,边走边拆头顶上的长。
祝蓁蓁见她出来,便温和了眉眼,笑道:“可暖和些了?”
容昭笑着点头:“我方才梳洗之时,想起一道针法,明日绣给您看。”
“那自然是好。”
她也笑,抬眼却看见容昭手腕上松松的红绳珠串:“这倒是别致得很。”
容昭闻言,将手腕伸到她面前:“今日逛街之时瞧见的,那妇人手艺极好。这木珠上的字还是她丈夫亲手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