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睡着了,静姐也睡着了,我睡不着,躲在被窝里悄悄打字:“我妈妈生病了,我来这儿照顾她。”
点了发送后,信息没有立刻发出去,而是出现一个箭头,转了半天才发出去。
“哦。”
他说,“那你今天是陪床吗?”
“嗯。”
我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害,我就没有哪天是十二点前睡的。”
他过了五分钟才回复我,“医院的wife真是太垃圾了!”
“是啊。”
我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之后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周以鹿,兴许他已经结束疗程出院回家了吧。我对待同龄的男孩子,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总是不敢去和他们接触,所以我也没敢在微信上问周以鹿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几天我妈妈也出院了,爸爸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和静姐告别后,到楼下大厅办理出院和医保报销等手续。
“林雪如。”
背后忽然有人在喊我。
我扭头一看,是我的心理咨询师周上,“我好久都没见你来咨询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向他走过去,有些尴尬地说:“我去照顾我妈妈了,就忘了咨询的事……”
“药呢?有在按时吃吧?”
糟糕,全家注意力都在照顾妈妈上面了,我既没有去复诊,也没有去咨询,更没有按时吃药。
“……有在吃……”
我只好撒谎说。
这时,我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周以鹿,他仍戴着帽子,穿着灰色的卫衣,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冲周上嚷嚷:“喏,你的文件!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林雪如,怎么是你?”
周以鹿也发现了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上,“你们俩……”
“我是林雪如的心理咨询师。”
周上说。
“心理咨询师?”
周以鹿张了张嘴,转而问我,“你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吗?需要做心理咨询?”
我感觉两边脸颊滚烫滚烫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什么问题,你快回家去吧,别到处乱玩!”
周上接过文件夹,催促他。
周以鹿被他赶跑后,他才告诉我:“我弟弟说的话你别在意,不过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小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