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喘气,想要逃走的欲望隐隐作祟。
“李修伦!李修伦——”
教授严厉的声音把她从神游太虚的境地拉了回来。
“是。”
她宛若惊弓之鸟的仓皇站起身。
“专心一点,现在大家都为了晚上的盛宴专心彩排,你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心不在焉?”
教授擦擦额上冷汗。
李修伦卑微的低下头。“很抱歉,我会改进的。”
她诚恳的道歉。
“你的母亲今天晚上也会来欣赏你的演出,她绝对不希望你今天晚上的表演有丝毫的差错,因为她是那样的重视你的前途。”
教授语重心长的说,口吻中不时透露出他自身的压力。
“我知道,很抱歉,我会专心练习的。”
她气若游丝的再次道歉。
“坐下吧!”
教授赦免了她。
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快乐。够了、够了!她想要扔了这把琴、撕掉她的面具,这不是真正的她,被囚禁在豆芽菜国度的灵魂渴望飞出美丽的牢笼,她不想要再当母亲的金丝雀了。
手指冰冷,李修伦像是濒临窒息般的喘息着,冷汗顺着她的背脊悄悄滑下,濡湿了她的衣衫也几乎溺毙了她的乖顺。
手中的小提琴发出prounacabeza的优美旋律,那是阿根廷歌手carlosgardel在1935年发表的作品,一度在探戈的舞艺下衬托出旋律的灵动流转,此刻也骚动着她年轻的心。
一个念头猛然窜上心头——她一定要见到唐修杰,就算要付出所有代价,她也一定要见到他——创意鬼头唐修杰。
这是她争取自由的唯一契机。
下定决心之后,李修伦茫然受困的心仿佛觅得出口,她不再浮躁,而总是用一双失望眼睛张望世界的她,此刻有着谋定而后动的思考。
只是……她要怎么去?
为了配合唐修杰忙碌的工作时间,座谈会被安排在晚上举办,时间恰恰和今晚的音乐会相重叠,她不可能出现在座谈会上的同时,还能拿着她的小提琴上台表演。
取舍、取舍、取舍……催促的声音以惊人的音量笼罩着她的耳朵。
直到她换上母亲特地为她订制的白色礼服,李修伦的脸色依然呈现缺乏勇气的苍白,还有不甘心的焦虑。
“修伦——”
一名女人以着优雅的嗓音,和恰到好处的音频喊着她的名字。
她本能的挺直背脊,缓缓别过脸去,呐呐的喊,“妈……”
李香吟,她的母亲,华人音乐界里最杰出的女钢琴家,也是督促她迈向音乐之
路最严厉的鞭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