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旁人,苏霁云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怎么样,立时红了脸。
郑尚宫却不傻,便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苏霁云有些吞吞吐吐,“此处少有人至,我今日便想着前来沐浴一番。”
郑姝月露出几分玩味的神情,苏霁云出现在此处绝对不是偶然,不过既然他如此费尽心思,那自己就同他玩玩。
郑姝月见了他的身体依旧十分坦然,这令苏霁云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他依旧带着几分羞怯,“尚宫可是要沐浴。”
说着便要自池中起身,却被郑姝月拽住了,“不必,君子怎可夺人所好?苏郎君还是继续在此处罢。”
说完佯装要离去。
苏霁云心中便有些发急,他生得一副好皮相,平素不用刻意勾引那些女子都不敢直视他,郑姝月却视他为无物。
“等等,尚宫留步。”
苏霁云忍不住出声阻拦,郑姝月停下脚步,面露疑惑看着他。
他有些张口结舌,“这个……圣人前去秋祢并未带上某,某心中实在是寂寞。”
几乎已经是赤裸裸的暗示。
于是郑姝月也露出几分玩味的神情,她略略靠近了些苏霁云,俯身在他耳边道:“我听说长安的平康坊中亦有男|妓,苏郎君这是做什么,毛遂自荐?”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调上扬,苏霁云闻言涨红了脸,郑姝月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侮辱自己。
他放在水中的手已攥紧成拳,郑姝月却似满不在乎,说完心情颇好走了出去。
苏霁云遭受了这番羞辱,颇有些咬牙切齿,他想,自己绝对要让郑姝月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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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开始期盼,期盼圣人能够早些回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将他比做他看一眼都嫌弃腌臜东西的郑姝月吃吃苦头。
且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他不无怨恨的想。
苏霁云回到府上时,面上阴沉,侍女们见平日温和的他如此,一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有个仆从前来禀报,“刑部侍郎想要求见您。”
苏霁云此刻心绪不佳,不耐烦皱眉道:“不见。”
不过在仆从快要退出门口时,突然想到一条毒计,便又将人叫回来,“等等,在偏厅备好茶水,好好招待这位大人。”
于是,周通就这样被迎进了偏厅,自从易清容与易氏倒了,他终日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当时那些也有他与上官的手笔,若是被揪出来,恐怕也落不着什么好,这不,他便想着来攀附如今风头正盛的苏霁云了。
他心中倒有些成算,若是苏霁云想要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他行个方便。
时疫
窗外的银杏簌簌而落,已是深秋临近冬日时,圣人总算打算动身往神都而去,毕竟今岁冬日的大朝会还需要她坐镇。
行宫内的人自然随着圣人的心意,连夜收拾好了行囊,云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