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电话挂断。
江驰恨恨看着那串号码,拳头攥紧了。
凌云升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这么敏锐,不愧能跟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滑头打成一片。
貍子离他近,猜出电话那头是谁,安慰道:“驰哥,别冲动,炜哥说了咱们不能开罪他,下批货款还要从凌家拿……”
江驰瞪着他:“凌家?跟他凌云升能有多大关系,说到底那破公司是他老爹的,又不是他的。他老爹要真在乎他,还把他一个人扔这穷乡僻壤?”
貍子无措道:“可……可他是凌总唯一的儿子啊,凌总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那公司不就是他的了吗?”
江驰沉着脸,叹了口气:“貍子,你跟我跟的最久,知道我什么脾气。看在炜哥的面子上,我已经很忍着他了……”
貍子听得都快哭了,只能说:“冷静,冷静啊驰哥。”
江驰想了想,转念道:“算了,说到底也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不至于。”
貍子连连点头。
可江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产生了一点怀疑。真的不至于吗?他想着黎原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又觉得不那么确定了。
两个弟兄拿来了工具,踩着桌子椅子开始拆监控。貍子看了一会儿,问道:“驰哥,今晚来拉电闸的是凌云升的人吗?”
江驰笑笑:“你真是笨死了。他要是抢人,还需要费这心思?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不是照样奉上。”
貍子问:“不是他,那会是谁?”
江驰想了想,说:“总之是想救她,明面上又拿我没办法的人。”
“驰哥!”
拆监控的弟兄大喊一声,从探头屏幕里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来,连着根长线:“这里面居然藏了个针孔摄像头!”
一时间只听见众人的吸气声。
亏得是江驰眼尖心细,谨慎小心,不然这针孔摄像头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
江驰脸上阴云密布,最后又勾着嘴古怪地笑了笑:“幸好,最近只是试营业,没人干坏事儿。走,咱们去见见炜哥,我倒要看看哪里出了个叛徒。”
夜晚的风有点凉,刮擦耳边,像没开刃的软刀子。
黎原跑了很久,发丝在凉风里乱舞,等她终于跑不动了,气喘吁吁,身前一直拉着她的人才放开手。
离她家门不过几步之遥,家里黑漆漆,显然是没人,可黎原没有选择立刻回去,而是走出几步,扶着巷子里一处墙壁蹲坐了下去。
“地上凉。”
他伸出手,要把她拉起来。
黎原想起来这幅情境在哪见过了,“那天你被人揍完,我也想扶你起来,你拒绝了。”
林北呈也想起来了,他笑了笑:“你还真是记仇。”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迭了两层铺在地上,拍了拍说:“你垫着坐。”
他铺都铺了,黎原就没跟他客气,挪了下屁股。林北呈把背包往旁边一扔,自己坐在了她身旁的空地上,一条腿半屈着,另一条腿伸长了,背靠着墙面,很放松的样子。
黎原转头看他,他脱了外套,手臂上肌肉隆起,线条饱满流畅,看着真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