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跟他终极谈判
云厘睡了不到半小时,半昏半醒间,察觉有人靠近。
空气中弥散冷静又疏离的味道,鼠尾草,弗吉尼亚雪松,乌檀木,所有男士香水的基调,在他身上格外凛冽。
一股禽兽人渣味。
云厘装睡翻身,背对他。
“起来吃东西。”
云厘一动不动。
男人又重复一遍,“王姨说你没吃晚饭。”
云厘仍旧闭着眼。
傅识则掀开被子,掐着她腰窝,一把搂起来,云厘骇了一跳,“你干什么?”
傅识则抱她去餐厅,“吃饭。”
“我没胃口。”
"你说的,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我想让你吃饭。"傅识则在餐桌边坐下,就着抱她姿势,舀了一勺鸡汤,“喝了。”
云厘呆滞了一下,“成年人的话不必太当真。”
话刚开口,乌鸡汤浓郁的油花腥味冲入喉咙,梗得她胃里一阵翻涌,条件反射干呕,好在胃里没东西吐出来,反应看着不明显。
可咫尺之遥,傅识则岂会没有察觉。
“你想吐?”
这三个字,往常是叙述,顶多算关心,但此时,云厘实打实心虚,被他反问惊得血液倒流,止不住发虚。
“胃痉挛了。”
云厘撇过脸,“都说没心情吃。”
傅识则低眸审视她,没出声。
保姆间门开了,王姨披衣从厨房另一边出来,瞧见他们姿势一愣,走过来拿走鸡汤,“这汤不新鲜了,时间一长就腥,云厘小姐胃寒,会不舒服。”
“胃寒?”
傅识则皱眉看云厘,“我怎么不知道?”
云厘勉强挤出一丝笑,“小毛病,没必要敲锣打鼓都知道。”
傅识则胸膛明显鼓了鼓,脸上罩了霜。
云厘清晰看见他眼底皲裂出戾气,一瞬压下,下一瞬爆发更多。
她咬着牙根,烦死他阴晴不定,“不是胃寒,是我气——情绪激烈引起的。”
傅识则眼中风暴更浓,从玉米,怕黑,再到成年人话不当真。积蓄在血液里的火焰,这一刻彻底蓄成岩浆,迸裂爆发。
“又在演,你私下地下骂我多疑,一个小问题都能纠缠不休,可事实是什么,是你虚伪,谎话成精,四年来,戏演到生活习惯滴水不漏。”
王姨浑身一颤,惊怔到瞳孔都在颤。
四年……这么早……
但等不及她细想,傅识则撅起云厘下巴,力道大,捏她唇瓣也撅起,“你累不累,有真的时候吗?”
云厘这几年纤细得很,骨架又小,在傅识则高大英武的体型下,细细软软,好似下一秒就折断。
王姨扑上来,扯住他手臂,“云厘小姐没骗你,是我岁数大记错了。”
云厘乘机扒开他手,连滚带爬窜下他大腿,“王姨,你去睡。”
王姨不放心走,但云厘不容置疑送她回房。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他性子冷,可从来没对女人动过手。”
王姨焦躁又忧心忡忡,“云厘,他一会儿再对你动手怎么办?”
云厘表情很稳,“放心吧,对付他,我有经验。”
自从傅识则做了神经病,她的精神抗力与日俱增,这会儿状态已经缓过来。
云厘替王姨关好门,返回餐厅。
餐厅窗外是霓虹迷离的街道和高楼,幽森的浓夜,迷离的灯火,一缕与一缕交织,有人在合家欢乐吃晚饭,有人在绞尽脑汁,求着还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