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不知道的,他来苏荞的小出租屋屈指可数。
也不是看不上,就是觉得这里太小了,他长手长脚,实在施展不开。
尤其是浴室,他每次闹苏荞闹得紧,说着抱她去洗澡,总会在浴室再来一次。
可她的浴室太小了。
想到这,傅言修的表情微妙起来。
可当他翻到药箱的时候,脸皮又耷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药箱在哪儿的?
就是苏荞在事后吃药的时候,他看见的。
那表情就是故意挑衅他。
他明明说过,要是怀了就生下来,可她还是要吃药。
自己的身子都不在意,“病了也是活该。”
傅言修嘟囔着找出退烧药。
转过身来的时候,身子一顿。
苏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睛。
因为生病,她眼神有点呆。
但傅言修看到了,她的眼眶一寸寸地红了起来。
他刚才说的话,她大概是听到了。
他也不是真想说她活该,就是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刚才……”
傅言修的话还没说完,苏荞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
傅言修脑袋里莫名冒出贺北至之前说他的话。
“你这张嘴要是不想要,可以捐了。”
当时傅言修是怎么说的?
对,他说:“你自己的老婆,宁愿净身出户都要跟你离婚,你还好意思让我捐嘴?”
骂人一时爽。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苏荞,人生中第一次,突然觉得贺北至那个鸟人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傅言修走出了卧室。
苏荞也不是烧糊涂了,能听到看到感觉到。
傅言修今天是一直带着气儿的。
看她不顺眼,她知道。
因为她不听话,她懂。
可她就说不想听话了,听了三年话,自己现在活得都不像自己了。
够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身体更差了,苏荞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烧得有点迷糊。
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叫她,“荞荞,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傅言修将苏荞半抱在怀里,给她量了体温,389。
要吃药了。
他将退烧药递到她嘴边,苏荞皱着眉躲开。
傅言修知道她难受,耐着性子哄,“乖,吃了药就好受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