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着老程递来的文件,上面很详细地写着关于“水晶毒气”
的信息。
那个大叔,叫王士赫。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给我的印象并不差。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面之缘竟然会成为最后一面,在列车上热闹地跟我们聊天的大叔,就那么凄惨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手臂和大脑都被切割开进行了研究。
这一切生的太突然了,而且很残酷。
我无心再看那份文件,趴在桌上,那几具尸体的惨状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从一个赋闲在家的大学生,到一个切割尸体的“刽子手”
,这一瞬间就犹如失足坠入万丈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我脊背凉,浑身冰冷,像是染了风寒那样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第一天上班就让你干这种差事……”
老程看了看我,摇了摇头,“基地真是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啊。”
“嗯……”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看开一点吧,至少你以后不会再怕了。”
老程耸了耸肩说道,“你要知道现在还有不少干员没接触到这种事情,相比之下,你是幸运的。”
“我是幸运的?”
我提高声音反问道。
“当然了。因为在西山基地工作,不可能永远安全的。”
老程叹了口气,“总有人会因为第一次见到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而彻底崩溃的,如果你能挺下这几天,以后应该会好很多。”
我不做回答,脑袋仍旧一团乱麻。
见状,老程也不再啰嗦,我们俩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熬完最后的时间。
时间迫近中午,正是下班的时间。
“到点儿下班了。”
老程说道,他很利索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夹着文件夹离开了座位。
“能走了?”
我问道。
“当然。”
他笑了笑说道,一副职场老油条的样子,“这里可没有人一直盯着你,只要自己精神阈值是正常的,那么一切行为都是有意义的,包括下班。”
“好吧。”
我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老程已经抬脚窜出去了。
“跑得真快。”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刚到门前,就看见老程那张大脸怼在我眼前。
他眼睛一眯,眼角的鱼尾纹皱成一本字典。
“你饿不?”
他隐约地笑着,我也能隐约察觉到他的笑。
我刚刚就吃了一块面包,过了4、5个小时,当然很饿。
我没有掩饰地点了点头。
“有家爆肚,吃不?”
他邀请我一起去吃“晚饭”
,算是前辈对后辈的一点好处,一点鼓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