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
客厅里,桌椅东倒西歪,地上一片狼藉。
各种古董瓷器壁画摆件碎了一地。
“哐当”
一声,又一只花瓶被付泰举了起来,毫不留情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管家带着佣人纷纷上前阻拦,被他一脚踹飞,“都他妈滚。”
他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来,指着站在客厅正中的男人。
“你放不放人。”
“付泰,你别这样,他是你爸!”
女人看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急的朝一旁吓傻的管家大嚷,“没看到少爷手在流血吗!还不快去找医生!”
男人这时喝道:“都别管他!让他发疯!”
他看着付泰,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就这点出息。”
付泰笑了笑,“这话该是我问你吧,爸,您就这点本事吗?”
女人上前拉他,“好儿子,别再跟你爸顶嘴了,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啊?”
她心疼地看着付泰的手,眼泪都急了出来。
“再说一遍,我要你放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哼了声,“周日订婚宴,敢不来或者搞出什么幺蛾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与此同时,西山小院儿。
一声急刹,车门砰地被甩上,乔冉从车上冲了下来。
“四爷!沈先生电话。”
季宗良咬着后槽牙,伸手接过电话。
沈观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乔冉不知道,他只知道四爷的脸色一秒比一秒可怕。
本以为,在得知以桃小姐被绑架的那一瞬间,已经是四爷的极限了。
从以桃小姐消失到现在,午夜十二点整,整整半天过去了,四爷撒出去的人几乎挖遍了整个北城,可还是不见以桃小姐的踪影。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派人去求助了沈观棠。
所以沈先生的人难道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正想着,季福回来了,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差点没站住。
“四爷,出、出事了,老爷让您去前院儿一趟……”
季福的脸色白的像张纸。
这时正好季宗良挂了电话。
“什么事儿还能有以桃小姐的性命重要?”
乔冉顺手把他扶起来,“忘了四爷怎么吩咐的,找不到人,咱们都别回来了!”
季福哎呀一声,“大事儿!真是大事儿!和以桃小姐有关!”
说着季宗良已经大步迈了出去。
园子里,里里外外都是保镖。
季福随后带人跟了过去,和那些保镖打了个照面。
很奇怪,很陌生,这些保镖他从没见过,气场也很奇怪。
而且身上还都隐隐约约散发着一点怪味。
香火味儿?
季宗良还没走进大厅,就远远听到梁露华失声痛哭的声音——
“救救桃桃,救救,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
她哭晕在季松霆怀里,季松霆一边安抚他,一边焦急地向外探头。
“来了,老四来了!”
季宗良刚一迈进来,一屋子人便把目光纷纷看向她。
同时也包括此时此刻,端坐在正中主位,手捻佛珠的那个女人。
“小、小姐!!”
孙妈一下子冲了进来,她原本跟在季宗良身后,替他拿着外套,此刻看清眼前的女人,手中的衣服一下子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一下,热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