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有兽潮?此前毫无征兆。”
周陆惶惶不安的望着兽潮的方向。
他们脚下的土地震颤不休,一阵一阵,这说明山脚下潮水似的兽类正一批一批不断经过山脚。
其数量之众叫人头皮发麻。
方如玉欲哭无泪,今年的试炼怎么这样要人命?
苦着张脸不自觉的就想往闻人允璟身上靠:“闻人兄弟,这下可怎么办,咱们莫不是要葬身兽口?”
紫衣檀扭着秀眉嫌弃不已,将方如玉从闻人允璟身上扯下来扔给他旁边的周陆。
“说话就说话别往人身上靠,腻腻乎乎的像什么样子。”
“我这不是害怕嘛。”
方如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觉得刚才的行为有失男子气概。
周陆扶着方如玉,深深吸口气然后转头对另一旁的第五熙僮建议道:“这兽潮是天灾,估计一时半会儿过不去,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吧。”
“恐怕不是。”
“什么?”
第五熙僮感受着不远处灵魔兽们不同寻常的动静,然后抬眸看向风雨欲来黑压压的遥远天际:“……这兽潮不是天灾,是人祸。”
周陆一窒,那口要呼出的气就那样赌在喉中,像卡着把利刃,卡得他脸色青了又紫异常难看。
要是这场浩荡无情似海浪的兽潮是人祸,他们一定是那被海浪拍死的无数小鱼小虾中的一个。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人,才能制造出这样的人祸。
他实在想不到,他们
到底想做什么?
“魔教,虚空境中有魔教。”
闻人允璟眼中一派肃杀,他看着第五熙僮:“我们之前同那群魔教交过手,但他们那时似乎只是想试探一下什么,没有和我们纠缠太久。”
第五熙僮有些迟疑:“魔教……他们已将近四十年未曾出现在在世人面前……”
“那又能如何?前四十年没出现,不代表会一直不出现。”
紫衣檀眯着眼睛:“那些魔教不是一向如此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第五熙僮张了张嘴,紫衣檀说的不无道理。
虽说她师父当年大败陆衡,魔教元气大伤,但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毕竟四十年的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闻人允璟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闻人璟肆怎么这么安静。
目光快速掠过人群,最后定格在离人群稍微有点距离的一棵松树下,闻人璟肆环着授魂闭目靠在树身上,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不关心兽潮,不关心兽潮背后的阴谋,甚至不关心自己的生死。
闻人允璟收回目光,对其他人说道:“下面也下不去,不如大家就先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众人早就被涛涛兽潮吓懵了,心慌意乱之余只会说好。
这天晚上睡得都不是很踏实,断断续续总是能听见巨兽胡乱冲撞嘶吼的动静,听见后心里总是要紧绷上一会儿,次数多了也都疲了。
追魂草不愧是追魂草,仅一个晚上的功夫,
紫衣檀身上的伤便尽数痊愈连带着之前的旧疾也被连根拔除,灵力神识也恢复如初。
就是有点冷,那是闻人璟肆那里袭过来的寒意,但这也从说明闻人璟肆一直在。
他们三个,方如玉,第五熙僮和她一起的修士们,视线一一扫过,闻人允璟眼神忽然一凌,和尚呢?
紫衣檀察觉到闻人允璟的变化,询问他:“怎么了?”
“和尚呢?”
紫衣檀一顿,和闻人允璟对视,片刻后,紫衣檀勾唇淡定道:“没事,我能找到他。”
紫衣檀合上眼睑,下一秒,紫衣檀的神识以紫衣檀为中心迅速向周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