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忙。”
阮馨幽幽地道:“雯雯,你说袁瀚真的已经在流浪了吗?他身体不太好,怎么受得了。”
袁瀚抓住雯雯胳膊的大手力道忽地一松,汗渍却依旧留在雯雯的皮肤上,像是火热的唇舌印迹。
“雯雯,你在忙吗?那我去袁瀚家看看,希望他已经回来了。”
阮馨道。
“嗯。拜拜。”
雯雯的喉咙有些紧。
“雯雯,谢谢你。”
袁瀚安然一笑,雯雯胸腔不知怎么就燃气一团火焰,生生将那句明天就要手术了,告诉馨馨吧”
烧在了喉腔里,烧化了。
此时,阮馨已熟门熟路乘公交车来到那个有许愿池和蔷薇花的小区。
按楼下的门铃,不停地按,直到食指酸痛。然后,她默默地走出小区,带回四罐啤酒,踽踽在小桥边坐下,任夜风将她垂下的长发翻飞,掀起,再掀起,小区内开了一树一树的白玉兰,香气阵阵入鼻,和着啤酒的大麦气味。小河边的风信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绽放出紫色的花,在风中瑟瑟发抖着。
她掐下一朵风信子,一口灌下半罐,打了个饱嗝,仰头望着那人家漆黑的窗户,直至风也凉。打开最后一瓶啤酒,一股脑喝下去,跌跌撞撞地背包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时,回望一眼黑魆魆的窗口,吃吃一笑,就觉得胃里被拆开了一般,东一块,西一块,脚下像陷进沼泽,再也迈不动步子。
车灯忽然一闪,她眼前就泛着黑,一阵眩晕之后吐了出来,翻江倒海一般,胆汁都吐出来了似的,喉咙涩得像被粗糙的树枝划过,被水银灌过一般。
胃酸。
喉咙沙哑。
她抱头倚着墙角,吐够了,手软,脚软。
肩膀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沉一沉的。
“大猩猩!”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有人如是喊自己。
“大猩猩,你怎么喝醉啦?”
她回头一看,一双秀气的小眼睛,怀里还抱着一只“安吉丽娜茱莉”
,果然是齐家琪。
“大猩猩,你家在哪里?”
齐家琪敲敲阮馨发木的脑壳。
“你让我静一静,我自己能回去。”
阮馨勉力一笑,哑着嗓子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