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是从诞生就注定的,就像是一张不可破的蜘蛛网,亦或是困在纸盒子里,明明它们都那么脆弱,一戳就破。
原隼要拖着书桌一角,找合适的角度挪,桌腿在地上磨出哔咔的尖锐声。
“你这也太强势了,况且他都有同桌了,鲁函臻在他旁边坐的稳稳当当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许明义直接两手往上一撑一屁股坐上书桌:“他认识你么你就这样殷勤,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他一拳捶在原隼要的左肩,眼里的玩笑淡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
许明义一贯死皮赖脸,没个答案不罢休,原隼要被他这样套过好几次话了。在友谊中总有一方会持有特殊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既不像爱情那样禁忌,也不若亲情那般温情,单纯是对于生活中熟悉的陌生人不可或缺的热情。而像他们十七八岁的年纪,更是需要这种热情来抵挡或是直面某些不可抗因素来催化成长。
对于基友抛下自己另投他人的行为,许明义还是觉得心里别扭。
“特想知道?”
“嗯。”
他勾了勾手指,许明义凑过去。“之前见过,有过节,还有,你不是近视么,在这儿刚好能看清黑板,鲁函臻也挺好,咱班第一。兄弟,我就送你到这了,以后的路自己走吧。”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无情地把人拽了下来。
他说着中二的话,干着嚣张的事,装了一手好□。许明义松了手,他瘪着嘴,也明白了他这好基友的良苦用心,对他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感动的一腔热血沸腾,他抱起原隼要的一只胳膊,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去搞解放:“要要,大恩不言谢,唯有以身相许。”
“滚滚滚。”
原隼要抽出胳膊,面上嫌弃,指着角落的箱子:“你要是实在闲得慌还不如帮我把那一堆替我分担了。”
他们学业重,卷子也多,成沓成沓的,原隼要嫌放在书兜里乱,就收纳在一个纸箱子里,方方正正,放在脚边不碍事。
听了他的话,许明义狗腿地上前去搬那箱子,他在手中颠了颠,里面放的卷子和没用的废纸,倒也不重。
原隼要直接两只手握紧书桌两边将整张桌子抬了起来,跨大步顺着过道往后一排走去,利落地将书桌安全着陆。
他这么大动静,坐着的人该写还是写,直到原隼要使劲敲了他的桌子,那人才慢悠悠直起头,黑色眸子盛着笑意,像初见时一般,那笑依旧温柔,他的唇形好看,不似眼睛那般凉薄,是淡淡的自然红色。
“怎么了。”
没有被吵的不快,话语中都是耐心,尾调还上扬着,多开心似的。
原隼要别开眼,视线飘忽到鞋边,莫名涌上烦躁:“刚才上课不都说了,我要跟你同桌。”
他脚尖撞了下对方桌子:“还不让让,我靠窗坐。”
晏以迁不动身:“你坐这儿可能不太合适。”
“凭什么?”
他甚至没有说为什么。
坐着的人摊开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他,浅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