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朱绶微微抬手示意。
张行不敢怠慢,赶紧拔出刀来,然后倒持着虚递了上去。
“收了吧。”
朱绶只是瞥了一眼,便随口吩咐,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书。“坐下。”
张行立即依言而为。
“是新刀?”
年长朱绶低头翻着文书,头也不抬。
“属下是新人。”
张行恳切以对。
“最近用刀杀人了?”
“就是上次镇压青鱼帮……总旗下令,没有立功的,都要杀人。”
张行有一说一。“不过在这之前,属下巡街时还用刀砍了一个暗娼馆子泼皮的手。”
年长朱绶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来问:“前几个人都说你家总旗夸过你,说你喜欢读书?”
“兴趣所在。”
“都读了什么书?”
“刚读完了《腾龙四海志》,在读《白帝春秋》……”
“这么年轻,多少看些名著小说,看那些官修史书干吗?”
年长朱绶再度皱眉。“算了……旁边有水,蘸着写几个字,左右手都写。”
张行心中一突,面色不变,赶紧伸手去蘸水,就在桌上认真写了《腾龙四海志》五个大字,然后换手,努力的、慢慢的去尝试工整来写《白帝春秋》四个字。
刚写了两个笔划,他心中微动,立即运出寒冰真气到指尖,却是将手指上的水瞬间冻住,然后尴尬停住,继而尴尬望向前面的朱绶:
“让上官见笑,在下左手拿不住力气,就忍不住用了真气,我这就重新写过。”
“不用了。”
年长朱绶看了看对方指尖上的寒气,当场摇头,却是干脆合上档案,认真来问另一件事。“我只问你,你档案太新了,完全对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行沉默了片刻,选择了如实告知。
“你是白巡检安排在此地的人?”
年长朱绶当场捻须,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原来如此。”
“在下不知道上官口中‘安排’是哪个意思。”
张行斟酌了一下言语。“但白巡检并没有让我刻意留意一些事情,在下本人也没有做过汇报,只是认真在做这个巡街校尉。”
“我懂,我懂。”
年长朱绶不以为意道,同时似乎丧失了进一步探究的兴趣,只是回到了案子本身的例行询问。“对了,你的寒冰真气修到什么层级?”
“昨晚上刚刚通了十二正脉的第五条。”
张行一面做答,一面再度伸出拳来运行寒冰真气到臂膀之上。
“原来心思在这上面。”
年长朱绶立即颔。“最后一问……我就不问你昨晚在哪儿了……我直接问你,你家总旗之死,你可有什么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