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懒散道:“这里的每一株花草,有的可入药可抵回天之力,有的碰之即死,初来乍到者往往只知它们颜色艳丽,别的一概不顾。”
他说罢,往顾年遐那边瞧去,只见对方正捧着一朵红黄相间的花闻味道,听他这么说,也愣了愣。
晏伽看着那朵花半晌,扭头问蜉蝣道:“他拿的那个,是不是沾染半点花粉便必死无疑的赤斑花?”
“是的。”
蜉蝣点头,“而且他刚才已经将花粉全都吸进去了。”
晏伽:“……”
半炷香后,晏伽一手揽着数十种灵草从崖壁上一跃而下,仔细挑了几棵,用指尖捻了捻,便往顾年遐嘴里塞:“把这些都吃掉,快点。”
顾年遐闻了闻,摇头:“我不吃草,不好吃。”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命?”
晏伽直接掰开顾年遐的下巴,将那些灵草戳进去,又按着他的喉咙往里推了推,“你爹给我送过来是活的,我可不想送回去个硬的。”
那些灵草都能入药,只是味道极其地难以下咽,顾年遐神情痛苦地嚼了几口,囫囵咽下去,吐着舌头说:“我不吃了!”
晏伽看着他咽下去,才放心又拿起另一束草,捏住他腮帮子强迫张开嘴:“把这个也吃了。”
顾年遐哀怨地抬眼看他,嘴巴使劲闭上,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解毒用的,是助益修为的。”
晏伽说,“张嘴,这些灵草摘下来之后枯萎得很快,所以外面根本吃不到。”
顾年遐很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张开嘴,将那些灵草都吞进去,细嚼慢咽了许久,咂咂嘴道:“这个有点甜。”
“甜?”
晏伽疑惑看了一眼自己手边剩的几株灵草,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不对,吐出来,快吐出来!”
他摘的时候没看清,居然混了两根剧毒的蛇信子在里面,立马掰开顾年遐的嘴,却现里面干干净净的,唯独几颗犬牙锃亮,仿佛在挑衅他。
顾年遐有些护食,虽然对这些草毫无兴趣,甚至有些想吐,然而一旦有人来抢,他就非得加快嚼几口,然后一股脑咽了下去。
晏伽颓败地捂住脸,眼见顾年遐还在冲着他乐,觉得这小家伙是不是天生来克自己的。
他只能又沿泉水的方向继续走,好容易找到一束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花,反复确认几遍才掐下来,兑了些泉水递到顾年遐嘴边:“把里面的花蜜喝掉。”
顾年遐已经塞了一肚子花花草草,闻言直摇头:“不喝了不喝了,拿走。”
结果自然又是被晏伽强灌了一肚子,他脱力地靠在身后的山石上,晕晕乎乎,突然砰一声变回小狼,肚皮肉眼可见的溜圆。
顾年遐把爪子搭在肚皮上,有气无力道:“我要撑死了,我不走路。”
“他的确吃太多了。”
蜉蝣说道,“这里的花种是神农氏所播,灵气充沛,就算是魔族也吃不下太多。”
顾年遐一副要不行了的样子爬过来,爪子勾住晏伽的裤脚,后者无奈叹了口气,俯身将他抱起来挂到肩膀上:“那你怎么不早说?他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撑死了。”
“你动作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