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儿子闹着要回家,陈都花想尽办法将人带了回来。
水有志也长大了,如今也能揪着她的衣领要钱了,说要吃饭的钱。
陈都花也要吃饭,她早些年在牌馆大打出手,牌馆现在都不让她进门了。
有了案底在身上,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陈都花都做不了了。
为了吃饭,陈都花开始低声下气的求人,只要能给口饭吃,干什么都行。
刷碗、刷垃圾桶,脸上、身上浸满了洗不去的油污味。
做的活最脏最累,拿的钱最少。
很多时候,甚至都拿不到手上,就会被她的儿子水有志抢走,拿去挥霍。
陈都花却还想着,儿子只是不懂事,男人都懂事的晚。
不像她那个白眼狼的女儿,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白眼狼,生她养她,估计自己过好日子去了,就都不回来看一下自己的妈。
肯定要被她老公打,水青那性格,肯定在婆家吃不开,没有她教,肯定要挨打挨骂。
贱骨头。
后来,水建国继续赌,拿命赌,一家人的房子早就被赌没了。
水建国也被打断了腿,少了两个指头,平常就靠翻垃圾。
后来在一年冬天,不知道怎么落水,彻底死了。
水有志也伤了人,要进去好几年。
陈都花竟然松了一口气,她的钱终于可以给自己一口气吃的了。
后来她掏垃圾,进店收人家吃剩的饭菜。
一开始她还动手去拿店里客人没吃完的饭,被赶多了,知道这样下去没得吃了。
她终于妥协了捡剩菜。
然后她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她听到两个人在讨论一个叫水青的人。
说她赚了多少钱,说她现在多么辉煌。
陈都花第一反应,是一个同名的人罢了。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走那么高,甚至让这些男人打自心底的佩服,甚至说话都不敢冒犯。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留神听了下去,在听到这位传奇人士的祖籍竟然就是这个小城市的时候。
那些人表情有荣共焉。
陈都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又找到了冯春兰。
在找到冯春兰之前,她终于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子,翻了报纸,财经报纸杂质。
她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拿着去找这些东西去找冯春兰。
大概是知道她再也无法打扰到水青了。
冯春兰不仅承认了,这就是她的那个女儿水青,还说水青每年都会回来一趟,就算回不来,也会寄东西给母校,给她们这些老师。
甚至一直有在给母校捐款,那个数额陈都花一辈子都没听过。
于是,陈都花歇斯底里,说她要去告水青,她生她养她,如今达了竟然都不回来赡养她这个母亲。
白眼狼。
但陈都花能怎么去呢,她只能逢人便说,水青是我女儿,那个报纸上的水青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