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时间推移,陈政南慢慢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尽管生活曾经把他重重地扔进泥潭,但是他爬了起来,把泥潭填平建起了大厦。
护食的狗!
“好在他长大了,小时候的苦难都过去了。”
阿莲婶清了清嗓子,“这农庄是他心疼我在工地做几百号人的煮饭婆,帮我们找的地皮开的,民宿也是前两年他起的。”
阿莲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当年不过怕他有负担随口一说的话,他记了十几年,把地契给她的时候说以前请他吃过的饭,他每一顿都记在心里,他现在有能力了,也想弥补她的遗憾,知道她不想再回城里,就宽慰她远郊也不错,空气好,适合养老。
“阿莲婶,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好,陈政南也是。”
关尔目光水盈盈地看着阿莲婶,她和陈政南都是温暖善良的人,是彼此难捱岁月中出现的光。
阿莲婶爽朗的笑了起来,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示意她靠近一点。于是关尔踩着高脚凳上面的横梁站了起来,身体往吧台里面倾斜,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八卦好奇的光。
阿莲婶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她诧异地瞪圆了眼,“不是吧??”
阿莲婶点点头,“千真万确!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有女孩子跟过来茶楼给他送情书,人女孩子羞答答的双手拿着信站他面前,你猜怎么着?”
“他转头拿了店里下午茶的传单放在信封上面,说是同学给你打85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倒没发现他还是个财迷!”
关尔脑补了一下画面,觉得十分滑稽。
“他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晚上打电话给他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害怕,你猜这人怎么说的。”
“怎么说?”
阿莲婶清清嗓子,拉着脸,眼睛向下看,学着陈政南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的说,“把家里的灯全打开就不怕了。”
关尔仰头大笑,差点把自己撅过去,惊呼“哎呀,差点狗啃泥!”
阿莲婶看关尔那惊魂未定的样,更是笑得眼角鱼尾纹都炸开了花。
“这么开心?聊什么了?”
陈政南刚下二楼楼梯时就听到了两个人的魔性笑声,他走过去关尔旁边,伸手从吧台里面拿了瓶水。
“没什么。”
说完关尔还对着她嘿嘿傻笑了两声,眼前突然浮现小陈政南蓬头垢面满身伤痕,蹲潲水桶旁捡垃圾吃的画面,脑子还闪现他的便利店里无偿提供盒饭的告示语。关尔脸马上垮了下来,嘴巴一扁。
“怎么了?”
陈政南面对面看着她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的脸,由于她站在凳子横板上,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两人又离得很近,他只能抬头看她。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关尔没等他回应,跳下凳子,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手一下一下抚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慰“政南哥哥,我和老关以后都会对你更好的。以后每一年除夕都要来我们家一起过哦。”
阿莲婶见状,非常识趣悄声走开。
“????”
政南哥哥,这是之前她父母让她叫的称呼。两人相处时基本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