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爷?你说那只绿毛龟?你拿我跟王八比?”
慕清寒如是问着。
“呃?”
无忧一愣,好半天说不出话,一双红红的眼睛,噙着泪水将慕清寒望着。
慕清寒哭笑不得地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无忧,愈发觉得这丫头奇怪了。
刚刚被人围观,她没哭;被人丢砸她没哭;受了伤她也没哭,现在反倒急得快哭了,是怕他感到伤心难过,觉得是自己惹了他不开心,所以急得快哭了。
可现在被比作绿毛龟的是他好不好?
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就算不是普通人类,又如何?说好听点,她是单纯,但事实就是她确实傻的无可救药。
慕清寒摇摇头,他十分钦佩无忧是怀着如何的心情才能对着他说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的话,本是憋着笑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词句来,结果她居然拿他与后山的那只大王八相提并论,饶是他有再宽广的胸怀,也不能接受了。
看着慕清寒唇角勾出的笑意,无忧终是反应过来,“寒哥哥,你在逗我!”
慕清寒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哦?我有吗?”
“有。。。。。。”
无忧说了一个字,便被慕清寒这突然的笑给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慕清寒常常都是面无表情,偶尔会皱眉,笑容更是十分罕见。可每一次看见他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无忧都忍不住感叹:她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笑的这么好看!就如现在,虽然他站在暗处,可他的笑容却像自带光芒一般,点亮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因为在玉佩中有灵力滋养的关系,他的五官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明显,精致如雕刻一般,好看的不似真人。
不知不觉,无忧又看的痴了。
无忧从小住在山野,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山脚下的小村庄,见识过的人也只限于村里的村民,还有那些修炼成人的精怪。
村民们大多朴实无华,长相粗狂随意的更是普遍,浓眉大眼的石头已算其中的佼佼者;再有飞鹰修炼成的男子人形的黑羽,虽也俊朗非常,但性子太野,而且那双眼睛太有侵略性。
但是慕清寒不一样,他不光俊美的不似凡人,就连周身的气场都与他们毫不相同。
无忧不知道慕清寒出现在她身边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他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质,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
高雅,嗯,是高雅。他举手投足间都在诠释着什么叫高贵,什么叫雅致。
这个时候,无忧突然很好奇,慕清寒之前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能养出他这样谪仙一般的人?她猜,他一定就是白玉姐姐口中的京城贵公子。
想着,她便不自觉地开口问:“寒哥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你肯定是京城里的贵公子对吗?”
慕清寒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痴迷,反问她:“何以见得?”
无忧十分认真地答:“白玉姐姐说了,京城里的贵公子皆是‘风*流倜傥,气度非凡’,什么是风*流倜傥我不太了解,但你肯定属于气度非凡的!”
慕清寒无奈地看着她脸上坚定的表情,抬手做揉眉心的动作,严肃地考虑着要不要感谢一下她对他的褒奖?
无忧见他不答话,认为他是默认了,语气变得略有些兴奋,“果然是的!我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
“白玉姐姐还说了,贵公子们一般都是很有学问的,会写字会读书,有的还会弹琴作画,都可厉害了!”
说着,无忧摸了摸下巴,似是做了一番考量,下结论一般地说:“我觉得,寒哥哥一定是贵公子里面最贵,最公子的!”
“。。。。。。”
慕清寒感觉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最贵?最公子?这丫头当真是不会夸人。
可他到底是懂了她是夸赞他的意思,便十分给面子地谦虚了一下,“人外有人。”
无忧像是没有听见,继续说:“你看,寒哥哥你虽然不会弹琴作画吧,但是你会认草药呀!你这些时日教我采的草药尽是我没有见过的,有这么多呢!”
无忧双臂在空中划了个大圈,以示多的程度。
“。。。。。。”
慕清寒顿了顿,轻声地想为自己正名:“其实,我是会的。”
无忧又没有听见,自顾自往下说,“下次见到白玉姐姐,我就可以跟她说,我认识了一个全京城最贵公子的贵公子!他还教我识草药呢!”
慕清寒听出她貌似是在炫耀的话语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之感,问:“你是羡慕她?”
无忧闻言,对上他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是的!”
“为何?因为她去过京城?”
慕清寒身处权力中心,身边尽是尔虞我诈,混乱不堪,他从不觉得京城是个如何好的地方,为何这个小丫头会这样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