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著,她是拥有自我的。她有自己的喜好、习惯,不属于任何一个“莫馀霏”
应该拥有的,仅仅属于她这个灵魂。
拥有清晰的自我。
截至目前,她还没有发现莫馀霏有模糊自我的倾向,她甚至比自己还要清楚“自我”
为何物。
但依然选择去僞装……不,是扮演。
那不是僞装,僞装是被迫行为,和扮演的差别大瞭去瞭。
她曾经常常僞装,也扮演过不同的自己,但当时的心境还不够成熟,不能拿来类比现在的莫馀霏。
自顾自想瞭一会儿,有些入神,连莫馀霏已经出来瞭都没发现。
等她脑子裡过瞭一圈又一圈,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后,抬头发现莫馀霏已经在摆放食物瞭。
她看看时间,过去瞭半小时。
“……”
坏瞭,这是实验室常年无聊生活落下的毛病。
一走神就忘时间。
“怎麽不喊我呀?”
“又不著急。”
莫馀霏抬头对她笑瞭笑,放好牛奶在一旁坐下,抽出毛巾擦拭湿润的发尾。
行吧。她唇角抿出点儿弧度,知道明早要怎麽喊醒莫馀霏瞭。
当然……前提是天公作美,她看看手环上的天气预报。
天公不作美,明天早上又要下雨。
那也行。
“你慢慢擦,不用赶著我洗完手回来也停下。”
她嘱咐瞭一句,转身去卫生间。
莫馀霏的打算被看穿,盯著她的背影笑瞭声。
笑音盈盈一跃就进瞭耳,窜上心头,最终化作笑意,蔓延到瞭谭千觅面上。
晚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平和与愉悦,有别于谭千觅幼时饭桌上的“静谧”
。
她的脚踝早就好瞭,饭后自觉领瞭善后任务。
食物都是新鲜的,虽然不是用开火的那些,但也足够珍贵,甚至连她的衣服、莫馀霏经常更换的衣服也都是崭新的。
也不知道这人哪来那麽多资源,不过她没打算问。
等她收拾完打包放到门口,洗完手再回去时莫馀霏坐在沙发上,坐姿颇为悠闲,但还能看出来,她是一副请君开口的模样。
“嗯——来吧,有点儿姗姗来迟的谈话环节。”
她在莫馀霏对面坐下,中间隔著一张茶几。
莫馀霏浅笑点头,“我可以先问一句吗?”
“当然。”
“这是雨幕前的宁静,还是雨水后的欢歌?”
莫馀霏说话时眼尾的笑落下瞭,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谭千觅身体僵硬瞭一瞬,目光也一同僵滞,而后如被灼伤一般挪开。
“太快瞭。”
舌尖抵著牙齿,最后挤出瞭这三个字。
雨幕之前是风雨欲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