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尽,许言蜜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男人的身体。
又是这样。
看不清的面容,无法触碰的身体,叫不出口的名字……
整整两年了,她始终无法走出这个梦境。
……
夹杂着雪粒的寒风无所顾忌着敲打着窗户,许言蜜从梦里惊醒之时才堪堪不过凌晨四点。
霓虹灯中的黑夜喧嚣。
她的额发早已被冷汗浸湿,胸口的酸胀却没有完全消散,卧室里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主灯被打开,她踉踉跄跄光脚下了床,抖着手去翻床头的抽屉。
气味苦涩的药片撒了大片,但后脑的疼痛已经让她顾不得这些,连水都来不及倒就吞了下去。
是强效镇痛药。
当初出院,李医生特地叮嘱过这些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吃,否则会产生依赖性。
许言蜜表面应下了,却到别的医院又开了不少剂量。
迄今为止,这药的作用对她已经不大了。
“痛……好痛……”
等待药物发挥作用的时间里,许言蜜狼狈的瘫软在地毯上,无神的望向窗外。
纱制窗帘外也是白茫茫一片,夜色浓稠,极致的黑与白碰撞仿佛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漩涡。
药物所致眩晕的副作用让她眼前发黑,可梦境的余韵却持久不能散去。
眼下再去接着睡觉已经不太可能了。
好在许氏给公司员工放了假,作为许氏的总裁,也沾了恶劣天气的光,未来两天都不用再去工作。
或许过了十分钟,也或许是过了一小时。
眩晕感逐渐消退,她强撑着力气坐了起来。
徐照温跟赵婉婷都不知道她身体的真实情况,所以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她只能自己咬牙扛下来。
至于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们,原因无他。
无论两年前还是现在,她都不相信梦里一直出现的那个男人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
不再发疯似的找那人,只是不想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
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许言蜜起身慢吞吞去了紧挨着书房的那个小隔间。
许氏做服装设计生意,她接手许氏这么长时间,久而久之倒是学会了画画的手艺。
偶尔闲暇下来,还能画一些自己喜欢的衣服跟首饰。
房门被推开,又悄无声息合上。
隔间内的环境很乱,满地的素描笔和油彩棒混在一起,作废的草稿纸就随意丢弃在画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