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当场怒目瞪着他,“你有多少银钱贴过去?我在梧桐寺礼佛,那也是功德一桩,天下山庄赚钱的産业多了去了,补贴点香油钱过去又能如何?这黑心肝的东西。”
喝茶的两人也没应她话。
她想着想着又开始抹眼泪了,“我的惜儿啊,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被逼得有家都回不得。她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也只有我一个祖母照顾着,连她的婚事我这个祖母都没有话语权。我的惜儿真是从小就命苦。”
这次,天下洺忍不住道,“她自己点头的婚事,自己逃婚了,怎麽说都怪她自己?如今沧北城与天下氏断交了,母亲就乐意看到吗?而且你说这种话又有什麽意义呢?陌沉还在这呢。”
“我当祖母的只是心疼我孙女,这也有错吗?她从来都没有独自一人出远门,如今也不知道在何处?你不但不管她,还对外说她病逝了。”
掏出帕子擦着脸上的眼泪。“真真是作孽啊。”
“行了。”
天下洺不耐烦道,“翠翠,送老太太回房歇息,舟车劳顿也累了。”
翠翠搀扶着老太太离去,天下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让陌沉见笑了。”
萧誉看着杯中渐冷的茶水,笑了一笑,“哪裏话?”
天下雪準备出门去走走,才走到偏厅的院子中,便遇到健步如飞的老太太,身后跟着侍女翠翠。
老太太见了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地骂道:“黑心肝的畜生。”
天下雪未有动作,身后的未姹先上前一步,“老太太在骂谁呢?”
“你算什麽东西?好狗不挡道。”
老太太拨开她便要向前走去,被未姹拦了下来。
“你……”
“未姹退下。”
“是,家主。”
未姹应下。
天下雪走到老太太面前,“祖母一把年纪了,嘴上最好积点德,不然,死了之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黑心肝的畜生敢诅咒我?”
大手擡手就要往天下雪脸上呼去,被未姹一手抓住狠狠地甩下去。
老太太抓着自己的手大叫大喊,“来人啊,打人了,有人欺负老太太把她的手打断了。”
天下雪:……
未姹:……
翠翠立马跑去前厅把天下洺请出来。
天下雪转身便要走,想了想还是停下来说了一句,“祖母,地上雪滑,你一把年纪了骨头脆,自个走路小心一点。”
老太太当然不能让她就这麽走了,上前就要拦,“黑心肝的畜生指使狗下人打人了就要走?”
她轻笑重複了一次,“地上雪滑,当心。未姹,走。”
正準备走出门,天下洺便匆匆赶到,后面还跟着閑庭信步的萧誉,“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