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薄怎么地,血薄能苟一样行。
所以她并不打算大规模的种子稻谷,只要够家里人吃就好。
小碗用手捧着井水,珍惜地浇灌在幼苗上,脸上控制不住的笑。
他们仨把地浇完水,小心地走到下屋里。
苏智望着家中的矮墙,踮起脚就能看到李海平家:“姐,我明天把墙再砌高些吧?”
苏嫣想了想,摇摇头说:“咱们不砌墙说不准他们还不好奇。突然把墙加高,免不得要更往这边偷窥。”
而且现在敌特潜伏的比较深,村集体还宣传大家要多关心街坊邻居的动静,这也成了李海平的尚方宝剑。但凡抗拒,她都会拿敌特来说事。
苏嫣家庭成分特殊,更是受关照的对象。就是十多年过来了,大家早就打消了对她家中的好奇心,只有隔壁的李海平还孜孜不倦的探寻着别人家的秘密。这已经不是为国家付出关心,而是自己的癖好如此。
家中收拾好,苏嫣洗漱完,坐在炕上,把三条腿的炕柜打开。
这还是她捡回来的家具,另外一条腿被苏智锯了当柴火烧了,抢救回来的炕柜垫着砖头在炕头放着,是苏嫣专用的柜子。
里面除了有她的个人衣物以外,还有她的宝贝——手帕。
她过来的时候身上就揣了两条手帕,一条买的缂丝手帕,还有一条日常用的棉质淡粉色千鸟格的手帕。
她想那边家时,就会把日常用的手帕拿下来,铺在枕头上,枕在上面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会让她梦到原来的家。
实际上那边除了从小把她带大的保姆阿姨,她连忙碌的父母都很少见,后来阿姨退休了,又换了别的保姆照顾她,总会觉得少了些。
到了这边,陈玉蓉处处对她关爱,缺乏的母爱得到了满足。那边的母亲对她而言只是个称谓,这边才让她明白母爱是什么。
如果让她选择,她更想要留在这边。
小碗不知道姐姐所想,她往这边拱了拱说:“姐,你的香帕子真好闻啊,跟你身上一个味道。”
怪不得小碗一直说她身上香,原来是这个原因。
小碗不像是当妹妹的,更像是当姐姐的。
她老成地跟苏嫣说:“咱妈说了,晚上睡觉不能胡思乱想,会影响脑子。你赶紧睡,睡不着就数外面的星星。”
外面月明星稀,但是难得晴朗,苏嫣也就没有把窗帘拉着睡。
苏嫣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看着看着居然真困了。鼻尖嗅着喜欢的味道,一夜好梦。
*
“广播通知了,今天早上到地里吃饭。”
陈玉蓉洗好毛巾,递给苏嫣。
苏嫣刚睡醒,头乱蓬蓬的,打了个哈欠说:“天刚亮就要起来,把人当牛马也不是这样当的啊,要当周扒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