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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虽然没有当真做什么,但只是那样便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黑暗中,男人熟睡的容颜温润如谪仙,很难想象方才那些是他能够做出来的。
柳云诗吸了吸鼻尖,站稳身子。
那身湿了的衣裳还晾在木施上,她身上套着的是方才自己找出来的季辞的寝衣。
她垫脚悄声走过去将湿衣抱下来。
想了想,又将一条在角落不起眼处绣着海棠花瓣的玫粉色手帕故意落下。
随后她悄声披上半干的外衣,瞧了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季辞,推门而出。
门扉发出轻微声响,陈深一个激灵站直身子,瞧见出来的人,尴尬地手足无措。
“表……”
柳云诗葱白的食指搭在红润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身将门扉掩上,这才悄声对陈深道:
“今夜没来过什么表姑娘,今夜陈大人叫人带来的不是柳鸢姑娘么?”
陈深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陈大人不也知道,今日这房中进的是我还是柳鸢姑娘,意义大为不同不是么?况且若是表哥知道你将我带来,恐怕还会怪罪于你。”
见他还有犹豫,柳云诗循循善诱:
“左右明日一早柳鸢姑娘便要回家探亲,陈大人趁机仔细交代一番便可,况且今日,我与表哥——”
柳云诗面颊微微发烫,揉了揉烧灼的手心,轻声道:
“也并未真的发生什么。”
柳云诗这番一说,陈深哪还有不明白的,再者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陈大人放心,我也定会守口如瓶,不过表哥自来聪慧,若是哪天当真瞒不住了,我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会让你们为难。”
陈深忙说不敢,又派了得力的属下和婆子一道,护送柳云诗回去。
柳云诗自来府中这些日子,便十分乖顺懂事,对待他们下人也彬彬有礼,况且人又长得漂亮,陈深本就对她颇有好感。
如今这么一遭,他在心中不由感叹表姑娘实在太过懂事。
望着柳云诗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陈深轻声叹气,只可惜表姑娘命苦,原本的江南首富之女,如今只剩伶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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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诗回去的时候,春雪正在大门口焦急地翘首张望。
见她回来,忙将她扶进屋中,替她将身上湿衣裳褪了下来,心疼道:
“姑娘怎的去了这么久?衣裳怎的都湿——”
话未说完,她方看清柳云诗湿衣裳当中贴身穿着季辞的寝衣,不禁面色一变,急道:
“姑娘这是去做什么了?”
那小厮来院中寻柳鸢的时候,只说寻不到柳鸢便要表小姐过去。
柳云诗结合白日里季辞的表现,隐约知道他是春药的药劲儿未过去,然而春雪她们对此事却是全然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