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的腔音带了点轻泛:“一夜没睡。”
听到刘怀英笑得更开,拧开瓶盖的矿泉水敬向祁砚西。
“砚西哥上哪的温柔乡,这么有得熬夜。”
祁砚西笑得好懒,懒到不想回话。
旁的跟祁砚西玩得比较亲密的朋友愣愣回头,无故透底,“砚西哥昨儿真在海湾半山,一夜。”
他仍旧寡淡无趣的模样,说笑也不是笑。
噢,茶台那些卡是海湾半山的钻卡。
他们谈这些内容都不避着外人一点儿吗,就不怕她觉得他们灵魂龌龊污秽吗。
不过后来,祁砚西用一场因缘际会的情欲教会她,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
莫名的好奇心,那他在海湾半山“一夜”
干什么。
等刘怀英离开去场下玩乐,等在场人的视线不在这一米距离的位置时。
姜暖大胆投给祁砚西一个不解的眼神,互相看着。
看她时,祁砚西薄薄的双眼皮抬起来,懒得像一条轻轻的弧线。
一个陌生且不合衬的词突然涌上姜暖心头,叫,偷情。
她耳尖更红了。
祁砚西忽而嗤笑,“不认识了?”
无故唤起昨夜的尴尬,可看他,他似乎没有戳破人窘境的恶趣味,就当他是在对刚认识的人一种打招呼吧。
姜暖收敛盯视,“好巧,你也在呢。”
伴随手机短信提示音‘叮’一声。
祁砚西垂眸,看手机里的短信随后丢开,闲闲应了句,“不然我该在哪。”
“海湾半…。”
她并没胆量说完。
祁砚西视线落回那张明媚的小脸,轻轻的嘲,好似在说:你继续讲
不敢再继续往‘海湾’二字聊,姜暖低着头瞎上色。
“我不了解,是您的私事。”
她绕开话题,“当然,您觉得我画得怎样,有需要油画的朋友吗,可以找我,价格看着给。”
祁砚西不太需要野生美术生的画,也没有雅致玩文艺,看她玉手微抬,在画布上铺色起稿。
他手撑侧脸,贵派的淡定感,无波无澜的,“这是卖不出么。”
真直接,姜暖噎住,默了默:“又不出名,以前200块卖出一幅都算高价。”
他朋友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他,“跟谁聊什么,姜暖啊。”
“卖画的,哪儿熟。”
祁砚西拿起手机离开,只留孤寂背影。
轻率轻率。
姜暖不自觉会心挽唇,这一笑,自己都没发现面对祁砚西变得何其爱笑,抓调色盘,专心画画,天色昏暗,场内灯光瞬间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