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光顾着看脸,还没瞧身上,如今才知道桑桑姑娘的肌肤那么白,那流连其上的吻-痕太过清晰,从她的嘴角到脚尖,无一没有人为的痕迹。
多的让小宫女都心生疑惑,这里,那里,那么……那样的地方,也是可以亲-吻的吗?
她未经人事,吓得怔在原地,眼睛不敢再看桑桑姑娘,她试图去看别的,却看到姑娘那被揉成一团,可疑的湿漉漉的纱衣,被扯坏的金链,上面镶嵌的红宝石不知去哪里了……
陛下自夫人去世后不近女色的传言是事实,她们御前侍奉时向来不得圣眷,连研磨奉茶这等小事都是荣禄公公亲力亲为,她们不过是充个门面,在御前站班混时辰罢了,见陛下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便见到了,陛下也步伐匆匆,从不曾流连任何一人的面庞。
就如经过她们头顶的骤风,过去了,牵人心扉,却也从不停留……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起别样的心思了,看陛下如看天神圣人。
直到看到了这样的桑桑姑娘,不光小宫女,殿中前来为她梳洗更衣的几名宫女都不约而同涨红了脸,胆战心惊的想,原来陛下只是平时容色冷厉,当他若是真的留住一人时,汹涌不下于任何一个健全的男人,甚至更甚百倍,那于被留之人,真不知是福是祸。
想到这时,竟不由的同情起桑桑来。
几人小心翼翼搭手扶着桑桑进了浴桶,一人给她洗发,一人擦身子,一人淋水,都为那身上的痕迹咋舌。
她们不知,出来时陛下已为桑桑擦拭过,他从前不知亲手做过多少回的事,甚少假手他人,只是榻上实在狼藉,桑桑到最后扼着他的手腕抵抗他哪怕是隔着布巾的触碰,他才放手让宫女为她沐浴。
小宫女小心谨慎的擦拭着桑桑的肌肤,生怕稍一用力就擦破了,抬手擦到她线条优美的脖子时,小宫女抬起头,和桑桑微睁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不知何时醒过来了,疼的身子都坐不稳,楚楚可怜的依靠着桶壁,头浅浅垂着,一双妙目洇着红晕,茫无目的的瞧着面前的人,又或者是在透过面前的小宫女,瞧着别的什么。
原来睁眼时更是美,美的像白瓷有魂,小宫女屏住呼吸,呆呆同她对视了三秒,只听“咚”
的一声,闷闷的,像有什么重物沉底。
她疑惑的看向水中,突然发现那块遍寻不着的红宝石,居然飘在水中,慢慢悠悠滑向桶底。
可是方才来的时候,桑桑姑娘的嘴里,手里,身上,根本没有这块宝石……从哪里来的,小宫女正疑惑,突然看向了姑娘细腻的-双-腿。
她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握着湿帕的手都在抖,如果,如果真的是从那里掉出来的,那,会是谁放进去的?
总不会是姑娘自己吧!
水面溅起小小的涟漪。
似觉得屈辱,桑桑眼睫一颤,眼泪无声滴落,她从水中伸出洁白的两只纤手,无力捂住娇媚的面庞,眼泪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涌出。
“别、别看了……”
她泣不成声,那么可怜的说,“不要看了!”
灵前
因聆疏通春汛之事,晌午前,议政方毕。
南少溪清障有力,解决了受淹关隘的淤堵,派人回话,顶多三日便可重新启程,绝不耽误封禅大事。
皇帝闻之大悦。
众臣本疑心这半年来陛下冷落南少溪,南统领有失宠之嫌。
但看如今陛下赞不绝口的模样,看来是多心了。
南统领本就有从龙之功,少时起就跟随陛下,为陛下的股肱心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