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浲呼吸有些劇烈,他不停地咽著口水,咽得自己口乾舌燥卻還是壓不住那股失聰帶來的反胃感。
渾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嘯著,想要仇臨的信息素,只要靠近仇臨就會好受。
顧浲胸口劇烈起伏,他快地上前一步,一手抓著仇臨的肩膀猛地把仇臨轉了個身壓在牆上。
仇臨被按的一愣,但還是順從地站著,被冰冷的牆面和身後滾燙的身軀夾著。
顧浲低頭抵在仇臨的後頸,濃郁的信息素從腺體處溢出,顧浲好像吃到蜂蜜的熊,嘴裡都開始泛起了甜。
「雄主,你……」仇臨剛一開口就被顧浲打斷,「別動。」
他現在不能看見仇臨的臉,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噴薄出炙熱呼吸的鼻尖在後頸輕輕划過,帶起一陣酥麻,炙熱的鼻尖流連在腺體處,乾燥唇上舌尖無意撩過,燒得兩具身體齊齊一顫。
嗙!嘩——
炸彈爆炸,碎石滾落。
仇臨用沒被按住的那隻手握住了顧浲放在他他腰側手,他微微側著低頭,讓後頸展露得更加徹底,一貫危險低沉的嗓音此刻聽起來格外蠱惑。
「雄主。」
咕嚕!
顧浲咽口水的聲音在他倆耳朵里仿佛震耳欲聾。
仇臨斜方肌處有一道幾乎快看不見的傷口,那是當初精神海崩潰的安德洛攻擊仇臨時留下的,如今已經幾乎都長好了,唯獨剩下這麼一條頑固的小痕跡頑固的不肯消失。
顧浲從不知道,蟲族的信息素,一個普通的後頸居然如此有存在感。蟲族的信息素可以用來傳遞包括安撫、威懾等等的信息。
有很多患有信息素缺乏症或者其他疾病的蟲,也可以通過直接咬後頸的腺體來進行信息素攝取,這是很正常的手段。
顧浲心裡說服著自己,仇臨對他來說,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仇臨當即瞪大了眼睛,他的雄主不是不舉嗎?那現在戳在他屁股的,是什麼?!
還不等仇臨再想,肩頸一痛,仇臨輕皺著眉仰頭,頭正好枕在了顧浲的肩上,他按在牆上的那隻手指尖用力地發白。
顧浲張嘴帶走那一絲血珠,他感覺自己好像是飢餓了幾百年的吸血鬼,而仇臨對他來說就是那個無法抗拒的真愛毒藥。
顧浲眼裡冒火,他呼吸劇烈地湊近仇臨的耳朵,「再撩?嗯?」
黑髮雌蟲皺了下眉,低著頭嘴角卻依舊挑釁的勾著,狹長的眼眸透過眼角看著顧浲,仇臨一句話沒說,只微微晃了下腰。
頑劣的雌蟲意思很明顯,就撩。
顧浲咬牙,再也忍不住雄蟲攝取雌蟲信息素的本能。
頃刻間,後頸腺體傳來刺痛,仇臨感覺自己的靈魂都仿佛在流竄,取而代之的是顧浲冷冽又乾燥溫暖的信息素洶湧的撲來。
顧浲只咬了不到三秒就立刻松嘴,他退後兩步扶著牆喘息,他捂著嘴,眼裡有些懊惱。
他怎麼能做這些,他鄙棄著自己的行為,在心裡罵著自己屬狗嗎。
而遠處的仇臨已經雙腿一軟,額頭抵著牆癱坐在地。
仇臨這一輩子被槍指著腦袋、無數次九死一生,他都沒有服軟過,可現在,他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雙腿傳來的那股酥麻又無力的感覺。
和他裝殘疾時不一樣,此刻就好像有一根帶電的手在反覆撥弄他的神經,那種感覺又酥又麻。
而且這感覺不只是雙腿。
「還好嗎?對不起。」顧浲用手腕內側最乾淨的地方擦掉仇臨後頸處的幾滴血,他扶著仇臨起來,「我們要趁著這衛星瓦解之前趕緊離開這裡了。」
仇臨看著眼前的雄蟲,身體的反應和之前無論是探入他精神屏障或者顧浲身上種種吸引他的怪異,讓他第一次相信了命中注定。他相信了顧浲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雄主,也許他就是那些童話故事裡,和他天生一對的雄主。
仇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我還是第一次在戰場上被別蟲扶。」
顧浲此刻也徹底接受了仇臨對他來說就是不同的現實,他偏頭看了一眼被他擋在身側的手臂,毛毛果然不再生長了。他眸色一沉,果然,他維持形態的關鍵在於仇臨的信息素。
顧浲笑著扶起仇臨,「我是別的蟲?不過你還是趕緊好起來吧,我可不會開飛船。」
之前顧浲以小貓的身份在星盜中間混了幾天,早已經偷偷將能看到的密碼、暗道、飛船庫都記下了,所以此刻他們已經順利地到了一艘飛船下。
仇臨不愧是三s級雌蟲,如今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剛才無力需要顧浲扶的樣子了,他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小聲說著,「就這艘吧,我們就趁亂偷偷潛走。」
仇臨說完幾秒都沒聽到顧浲回答,一回頭就看到顧浲坐在地上垂著頭,呼吸間仿佛都帶著炙熱的白氣。
仇臨心口一緊,顧浲這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和他突然能「舉」起來了有關?顧浲真的是去看病去了?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遠處門被打開,一堆手持槍械的雌蟲走了進來。
「老大說了,為了避免他們做飛船逃走,我們要快地再篩查飛船庫一遍,之後立刻撤退,記住沒有!」
「知道了!」
仇臨目光一寒,抬手讓顧浲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背著顧浲一個起落,直接跳進了飛船的指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