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棍、第二棍、第三棍……周则延毫无还手之力,他刚刚支出了很多能量,又受了伤,只得倒在地上,忍着从他背部传来的一下又一下击打。
一边忍受着剧痛,他一边听见秦落的声音。
“张伯,我早已经收买了,那些稿子也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我故意让他把你引到后院去,就是为了让他告诉你错误信息,周先彬当年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关于弗酶氢的研究资料,棕桓树的树皮,只会加剧秦酶氢的磷素作用!”
“周则延,你还是想要自命清高吗?什么生命周期,什么欲望贪婪,都是纸上谈兵!你告诉我,没有o型血的能量补给,蒙洛族靠什么活下去?!那么多的人,又凭什么活下去?!”
周则延感觉自己的喉咙全部是血腥味,棍棒的击打密密麻麻如同倾盆暴雨一般倾泻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拼了命忍受着。
“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你既然能把人类带回on星系,还如此的执迷不悟,那就只能放任你自生自灭!”
秦落很得意地狂声大笑,“之前我需要你,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地与能量球融为一体,现在,我已经拥有了能量球的全部能量,谁也不能打垮我了,我已经拥有了on星系最至高无上的力量!”
周则延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秦落布下的陷阱,就是为了让他一步步深陷其中,在她榨干他的所有价值后,最终走向死亡。
能量球给她带来的巨大能量是无法被承受的,她会在某一天自食恶果,并且on星系会因此陷入又一次的混乱。
她根本就不是不知道他和逢韫已经连结,只是这一点对于她来说完全不重要。
在她计划之外的所有事情,她都不在乎。
周则延这个人,她的亲人,也在她的计划之外。
“这个女人最多只剩下24小时,就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秦落离开了牢狱。
雪花浸没的书稿
周则延眼里的光逐渐沉下去。
他从一开始的抱有希望,再到失望,最终绝望。
在on星系上,他见过春芽、夏花、秋叶、冬雪。
正是因为他见过如此多的美景,所以才会在这一刻彻底失去希望。
战争摧毁这里的所有美好,将这里变得面目全非,从此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生命可贵,但是绝大部分的on星人,他们都没有在自己短暂而有限的生命里看见绝对和平的曙光。
战争一触即发,它耗尽所有人的物资、钱财、精力,带走所有人安稳平定的生活。
活着的人,或许会被称为英雄,胸前会有闪亮的勋章。
但,那枚勋章,颁给的是幸存者,不是他们自己。
他们原有的灵魂,早就死在战争的噩梦中,再难苏醒。
周则延只是想要和平的生活,他相信人民也是。
可是在世家大族的欲望里,战争带来的苦痛,仿佛是微乎其微的。
周则延很清楚,再这样下去,on星系的这片故土,将会彻底毁灭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陆续离开,周则延强撑着地面站起身,感觉浑身就像是抽筋剥骨一般的疼,针扎一般的疼痛深入骨髓,他费劲地拖着身躯挪向逢韫的方向,将身体里为数不多的能量输送至她的身上。
逢韫的头顶有淡紫色的光晕在徘徊,然后渐渐化成一只蝴蝶,盘旋着在她周身飞翔。
周则延知道,逢韫的能量在不断恢复,短期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现在时间更加紧迫了,服用了棕桓树会加快弗酶氢的药物作用,所以周则延必须快一点。
弗酶氢在不同人的体内的药物作用速度不同,周则延也不能具体地预测出它什么时候会发生反应,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解药。
他始终坚信,在on星系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解弗酶氢的毒性,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人发现。
周则延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木屋,用超能力给自己补充了能量,感觉好些了之后,就开始伏案工作。
他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医学资料,都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
就这样,直至凌晨。
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下来,几颗孤独的星子闪烁着光芒,像在指引迷路的人找到方向。
周则延身心俱疲,望着窗外的天空,小心地打开了面前的窗,任凭微风吹进来。
看着窗外的夜空,和被风吹得摇曳的树枝,他突然想起了周先彬。
如果父亲还在,或许on星系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愣神了多久,让周则延回过神来的是一场雪。
看来,蒙洛城在夏季和秋季的交界点飘雪了。
雪花星星点点的,在空中肆意地飞舞着,像是梦的精灵,摇曳着诗和童话,与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危难截然不同,似乎是在人们安眠时的慰藉。
这场雪下得不小,可以称得上是鹅毛大雪,有几粒六角形状的冰晶随着风的吹拂飘进木屋里,落在摊开的书稿上,然后又迅速融化。
周则延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雪花迅速融化,变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落在那些书稿上面,周则延拿起一旁的纸巾,将那些水珠擦去,准备关上面前的窗户继续工作。
那些液体被擦去之后,书稿上却留下了一些印记,周则延敛下眸子,发现被水珠沾染上的地方变成了墨蓝色,边缘也渐变式的泛起了淡蓝色。
男人皱了下眉头,将那一页书稿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印记没有显现出来,而刚才变蓝的地方现在已经浮现出一些文字,只能隐约看出“找到”
。